狂暴的拳打脚踢中掺杂着巨化大魔杖的攻城锤式轰击,两短一长的节奏水花飞溅一般的漏斗状异形激波反复冲刷着周围的空气,剧烈的震感肆无忌惮的统治着空岛的每一寸土地。
无论是可怖的金属风华、迸溅的等离子体激波又或者是缠绵体表的束缚保护力场,都改写不了媵蛇挨揍的结局,拳拳到肉的互殴互相伤害带来的反伤僵直直接把这玩意控到死,甚至于有种李沧所施加的力大于镇墓兽狂乱锤击的错觉,媵蛇庞大的身躯正在被李沧被大魔杖一全一杵的生生锤得撕裂空岛的活化血肉地面,一点点的嵌了进去。
镇墓兽的藤蔓空岛的活化血肉以一种张牙舞爪的纷纷扬扬盘绕扭曲在媵蛇身上,一头乱麻式捆绑束缚,空岛就像是正在张开一张诡谲怪形的饕餮巨口,似要将媵蛇完全吞噬。
面对这座活化空岛表现出来的惊悚的侵蚀性和污染性,此时此刻哪怕媵蛇再迟钝也能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大对劲了,一声嘶鸣,那种似曾相识的可怕危机感再度涌上李沧心头。
啵啪
梅开二度,李沧感动的心头一热,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激动的血水,整个人像tii一朵礼花似的五彩斑斓的炸裂开来。
把骑在自己身上的罪魁祸首炸成破布娃娃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出去,媵蛇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浑身上下的每一粒黑曜石般的菱形鳞片都呈15°左右微微翘起,呼吸吐纳汇聚起龙卷风一样的气流,而后张开大嘴。
恐怖的、夹杂着从砂砾到人头大小不等锋利而炽热的金属碎屑的射流自它口中奔腾呼啸,犹如异种热切割炬一样撕扯着空岛以及李沧的“残尸”,轰炸出的炽烈火焰膨胀升腾为巨大的蘑菇云,电离着空气,形成又一轮闪电风暴。
很短的时间内,李沧的空岛就演化出了火山地貌和生态。
熔融金属浆液肆意流淌,到处堆积着巨大金属结块,宛如山峰,空气是呼啸的金属蒸汽,鹅毛大小的絮状金属灰烬随风卷及,有一种很古怪的沉重又轻盈的割裂感。
然而即使在如此刚烈狂暴的喷射之中,媵蛇的体态依旧维持着原本的规模,没有丝毫被榨干的意思,甚至有所膨胀,好像那具身体中藏着一个可以随意合成并转化物质的核心反应炉,吃进去的是“気”挤出来的是“钅”。
狗鲲和镇墓兽当然不能让老父亲的坟头经历如此亵渎,一个是物理栅栏一个是浮空力场隔绝,二圣并尊直接把媵蛇连带它被栽种的、早已经分崩离析成护心土的浮空陆块掀得空中转体720°,轰然砸回李沧空岛上。
无尽的藤蔓根系趁势再度蜿蜒而上,与媵蛇扭作一团。
镇墓兽细小的触须根系不止阻挡了它鳞片彻底闭合的脚步,还在不断向更深的鳞下生长蔓延膨化,二者的身体上不断有血液黏液体液金属熔液飚射出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呜”
狗鲲那动人的、仿佛来自亘古未知之地空旷悠远的鲸歌唱响,鲸吞开启,附着于空岛之上的金属物质纷纷腾空而起被狗鲲纳入体内成为营养,然后——
“轰!”
合体之后依旧具备造物属性的狗鲲的消化转化能力根本不是正常异化血脉生物有资格仰望的,哪怕看一眼都是罪过,代谢垃圾铺天盖地的以比金属射流更肆无忌惮狂猛无数倍的姿态通通还给了媵蛇,以及倒霉催的队友镇墓兽。
老父亲传统艺能的:队友都是狗。
但狗
它最低起码终究也还能算个活物不是?
很可惜,在场的无论造物狗鲲还是镇墓兽,几个货加起来生动鲜活程度都远远未能达到一狗的标准。
镇墓兽格鲁特一样人形化身远远的立在那边,罕见的冲狗鲲发出不满的声音,那动静就像某种制作很粗糙的木质乐器,比如尺八或箫,其中还夹杂着类似于枯朽木质纤维断裂的质感。
就在狗鲲和镇墓兽没口子的输出自己的小情绪时,差点被炼化的李沧终于是以堪比有丝分裂般顽强的生命力搁地底下重新生根发芽长出来,把自己长歪了的腿骨塞回肌肉内,疼痛难忍的李沧骂了一句:“他ua的,好悬没给嫩爹不死光环打出来,大逆不道!”
狗鲲吞吐的代谢残留物已经在媵蛇和镇墓兽身上形成一座头角峥嵘的五指神山,这个封印就相当的物“李”,值得一句颇有乃父之风。
然而即使是这样全然以金属废渣的剧毒残留烙合出来的硬性物理封印也无法焊住媵蛇,在无尽的等离子风暴辉光中,也不知道它又使了什么新鲜手段,本已经冷却硬化的山体从中心开始变性、沸腾,猩红透着古怪蓝紫色的光甚至逐渐在穿透山体的遮挡在表层显现出来,咯吱咯吱噼里啪啦的爆碎崩裂声愈发密集。
李沧面色一变——
“淦!”
“轰!”
主体深埋在空岛地面下,外部露出冰山一角的狰狞五指山一整个爆裂开来,其反应的烈度爆炸的强度甚至于比迄今为止媵蛇释放的所有金属风华和金属射流全部威力加起来还要恐怖。
天地失声,万籁俱寂。
爆炸过后,满世界到处都是熔岩与金属破片,媵蛇镇墓兽的残肢断臂在肆意流淌的熔岩中沉浮着,铺了满满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