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是诱饵。”女猎人看着那将军抽车的‘皇后’点了点头,随手推倒了自己的‘皇帝’,“厉害。克格勃的人也学国际象棋?”
“我只是有过一个很好的老师。”中校将棋子复位,重新挪动棋子,向前走了两格‘兵’,再开了一把棋局。
“现在你们还有闲心下棋?”亚当端着炖菜碗走了过来,看见桌上的国际象棋有些哭笑不得。
“苦中作乐而已。”女猎人捻着棋子落下,“干着急情绪上头除了白白消耗体力跟猪一样吃得更多外没有任何帮助。”
不远处埋头舔碗的杜莎抬头看了这边一眼。
“其实每天就吃这样的野菜我感觉也能撑一段时间,吃完了的蛇骨头留着下一顿熬汤。”亚当盯着碗里汤上漂的嫩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没那么容易。”女猎人等待着中校落子的时候叹了口气,“你以为野菜是取之不尽的么...可能下一顿我们就没那么多东西吃了,甚至根本找不到吃的。”
“不会吧?野菜还有能摘完的时候吗,那么大一片林子。”亚当愣住了,就连不远处的杜莎都竖起耳朵看向这边。
“不是摘完,而是摘不到。今天我出去逛了一趟发现暴风雪后针叶林里的积雪太深了,长在地上的野菜都被埋住了,少许灌木的浆果也被打掉进了雪里。挖开积雪找野菜的体力消耗远远超过了我们从野菜和浆果里补充到的热量...可能明天找不出离开这里的办法,我们之后就只能就地取材啃树皮了。”
“树皮...那东西能吃吗?”
“人饿极了什么东西都会吃...可能我们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不会缺水,毕竟西伯利亚到处都是雪。”
“喝水可不顶事儿啊。”亚当提着凉下来的水壶走遍屋内给每一个人倒水。
维卡接过水杯还没喝就看见自己妹妹已经喝完了,摇了摇头在妹妹渴求的目光中把自己的水杯递了过去。
火炕上的小女孩此时也主动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过来,提着水壶的亚当看了一眼火炕上的老猎人。
老猎人自从醒了之后就陷入了独自一人的沉默,没有向维卡和杜莎两个造成他伤势的罪魁祸首咆孝问罪,也没有向克格勃中校寻求正义。
这个老猎人好像是认命了似的,只会重复地喝水,进食然后睡觉。
但就算如此他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如果他死了,尸体估计是没有人会浪费体力去埋进雪里的,那么到时候他们会对着这个老人的尸体做些什么呢?
亚当发神太久了,女猎人轻声提醒他,他才反应回来提起水壶,差些没把开水浇到小女孩的手上。
女猎人看着他的模样摇头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抬手就准备越兵走棋,一旁正要离去的小女孩看了一眼她握住‘兵’的手,又看了一眼棋盘的另一个角落,但什么也没说,端着水杯就要回去床上。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小女孩的这两道视线,是的,几乎。
“等等。”一直没有说话的中校忽然开口了。
女猎人下棋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中校,然后才发现中校叫的不是她,而是准备离开的小女孩。
小女孩停下,回头看向中校。
中校看向女猎人示意她让个位置出来,女猎人愣了几秒意识到了中校什么意思,露出了个怪异地表情后慢慢挪了个身位出来转头看向小女孩。
中校这是要让小女孩坐到桌上来。
小女孩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所有人都看着她之后,她才迈动脚步走了过去,然后在中校视线的指引下坐到了桌前,也坐到了那盘国际象棋前。
中校伸手把女猎人下的那手棋退了回去,双手叠在一起撑在桌上看着小女孩,“你会下棋?”
小女孩与中校四目相对,许久后她缓缓点头。
“你怎么知道她会下棋?”女猎人看着中校问。
中校摆了摆手,又说,“哪里学的?”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能和我下一把下棋吗?”中校对小女孩的表情没有严厉和肃然,只有平静,一种谁都看不懂的平静,包括他现在的要求,也让木屋里每个人都摸不清头脑。
生死存亡之际,这个男人居然还有心思让一个半大的孩子跟他下国际象棋?
女猎人又重新审视了中校一遍挑了挑眉,没有对他的“心血来潮”做任何评价。
“搞什么...”杜莎滴咕了一声,瞅着中校又瞅着桌前坐着的小女孩,她想说什么但又放弃了,脸上涌起了疲惫和不舒服的色彩,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闹腾得太厉害实在是太累了。
的确没人能理解中校的脑回路,因为他真的和小女孩下起了一把国际象棋,没有任何的交流,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挪动放下棋子。
女猎人和亚当都渐渐发现这两人下棋很快...不,应该是小女孩下棋很快,每次中校挪动棋子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