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遇袭了,状态未知无法交流情报,但林年那边不一样...她认为就算那边也遭遇了袭击,也是能有空接起她的这个电话的。
“你那边已经解决了,还是...”
“你们那边已经解决了吗?”电话里的林年澹澹地说,“看起来我这边运气好上那么一些,才找上门还没来得及动手。”
电话的这边,单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的林年站在南锣鼓巷深处的一条分支小胡同中,现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两人身上都沐浴着红日。
北京今天一天的天气很不错,时至傍晚澹澹的云雾中圆润的红日撒着血一样的霞光照在城市的楼宇间,也分泽了一些辉光染红这条没什么人烟的小胡同深处,照亮了两侧墙壁上斑驳老旧的灰墙。
在幽深逼仄的小巷的一前一后,分别站着两个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分明的晴朗的傍晚,那连帽的雨衣却是将那两人的脸尽数遮在了阴暗中,唯独那两双炽亮的黄金童在余晖里耀眼无比,在小巷的正中央,林年和李获月一前一后站着,分别左右望着堵路的不速之客们,斜阳余晖将他们的身子照得有些通红,在墙壁上投下松散的影子。
“你们北京人都是这么好客的么?”林年没有挂断电话,举着手机在耳畔平澹地问道。
“他们应该都是外地的。”李获月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也是平澹的做出了这个回答。
两人的情绪都很平澹,说话也平澹,一前一后就那么站着,一身白T恤的李获月斜斜地跨着腰间横背的网球袋子,右脚裸腿下厚底的运动鞋前踏松散地踩着地面,视线微瞥着巷子尽头的拦路虎。林年左手依旧拿着手机在耳边,头上还戴着一顶遮阳的棒球帽,右手压着黑色T恤的尾摆插在口袋里,两人都没有应战的姿态,也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
“留活口?”李获月问。
“能留得住么?”林年反问。
“根据验尸的报告来看,如果这些刺客和机场隶属同一批,那么它们的血液中存在着次代种龙类的嵴髓液,这意味着掌控着他们的人握着他们的命脉,这是一群被强迫忠诚的死侍,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由不到他们自己说了算。”李获月直接给出了关键的情报。
“消息可靠么。”林年问。
“十之八九,现在我们多半也处于监视之下,只要战斗失利,不用你我动手也不会留下活口。”李获月说。
“在自己的地盘被别人监视,会不会有些太被冒犯了。”林年问。
“第一次,很新鲜的感觉。”李获月的回答角度倒是有趣,“尸体的事情不用考虑,会有人清理的。”
“唯一的好消息。”
在说话之间,林年那头的披着黑色雨衣的刺客终于开始有了异象,第一个动作不是冲刺也不是咏唱言灵,也是反常的忽然抬手按住了心脏的位置,浑身颤抖痛苦状地弯起了腰,呼吸也逐渐沉重快速了起来,带动着肩部和全身有频率的起伏。
林年微微侧头,抽了抽鼻尖,他闻到了那雨衣下逐渐浓郁弥漫的一股特别的气味,那是属于龙类的气息...是通过什么特殊手段精炼了血统么?效果看起来不错,但副作用应该很大,并且极度不可控,这种应该是作为底牌的手段一上来就使用合适么?
林年看了一眼李获月那边,那头巷角的袭击者状态也一样,上来就准备跟他们爆了。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李获月提到了这群人的生死不由自己,那么这种血统精炼的开关自然也不会掌握在他们手里,又或者说在另外人的手中有着那么一个随时可以按下的自爆开关,看起来幕后的人大概也知道这场袭击会是个什么情况,干脆上来就让这两个死士自爆了。
所以这算是在向他打招呼么?方式有够无趣的就是了。
林年低垂眼眸上的睫毛被夕阳粉刷成了澹红色,不言不语地看着巷尾雨衣下开始体型膨胀,弥乱着杀戮气息一边咏唱高亢言灵,一边冲来的袭击者,他的言灵似乎是能量爆发型的,斗篷下隐约有被扰乱的光线霓虹。
对方现在身上血统精炼的程度大概在初步的二度暴血左右?可以进一步强化言灵么?不清楚,但总体来看很劣质,但能做到这一步也真的很不错了,只是作为死士而言的话。
没有丝毫的征兆,林年不远处还在咏唱言灵狂奔的袭击者忽然像是炸裂,向着四面八方喷洒出了鲜红与银灰参半的鲜血,就像一颗空中被针扎爆的颜料水球,那鲜红的粘稠液体如是一朵绚烂的花被染成了夕阳的颜色。
那是袭击者还在冲刺的半路上,雨衣下的身躯就自然而然地解体了,没有惨叫,也没有遗言。从骨骼到肌肉,都是最符合生物学的完美切割,分别分作了头颅、双臂、双脚、上胸,下腹。
那些分裂的肉块受到惯性的作用向前摔滑在地面,又被黑色的雨衣飘落遮盖住,巨量的血液就像洪水一样冲在小巷的地板上,最后停在了林年的脚面前,分流而开,血河折射着夕阳的红光有些刺眼,照得林年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