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要去骚扰他。”苏晓樯摆了摆手,维乐娃也耸肩,她们都不觉得林年那边会有路明非的消息,两者的行动轨迹八竿子打不着一边去。
“反正也没多大事啦,人越废命越大,更何况是还是废中的极品,废柴师弟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晚上灰头土脸地摸回来就跟我们报信儿说他找到龙王的巢穴了呢?”芬格尔倒是心宽宽,完全不认为路明非可能出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
“先回酒店,今天我们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苏晓樯从水池边站起,带头离开了公园,朝向街斜角对面的十字路口的地铁电梯走去。这也是她选择喷泉公园做集合点的原因,街对面就是地铁,下去后转一站,然后最多两三站就到王府井站。
但结果苏晓樯带着众人来到电梯前时却发现电梯门口放了维修牌子还拉了警戒线,看样子是无障碍通道维修了,只能绕一圈走楼梯下去。在绕道离开之前,苏晓樯多回头看了一眼封闭的电梯,又无端转头看了一眼远处中国银行的大楼,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后也只能作罢。
“幸好错开了晚高峰,六七点钟的时候地铁里是什么个样子你们根本不知道,我跟学妹差点被挤成小鱼干儿了,我说这种环境里还真能有尼伯龙根啊?是不是我们压根就找错方向了?”走楼梯下地铁的路上,芬格尔一边吐槽北亰晚高峰的可怕,一边用力撸串儿,没了路明非帮他分担,他得加倍进食速度才能在过安检之前解决完这些特色美食。
“尼伯龙根在地铁中,不是在地铁站,我们经过的那些地铁站在整个地铁交通的蓝图内只占仅仅千分之几甚至万分之几的面积,其余的那些蜿蜒冗长的隧道才是龙王可能的藏身处。”苏茜平淡地否决了芬格尔相当打击士气的发言。
“我是真不想再在晚高峰的时候挤地铁,我开始怀念德国的地铁交通了,虽然烂是烂了一些,旧也旧了很多,环境也脏乱差,抢劫盗窃也多,偶尔还能看到耗子在车厢里跑但好歹人不多啊,不会抢个位置都要勾心斗角。”芬格尔走下最后一阶楼梯,把手里的竹签儿塞进了垃圾桶里,相当不卫生地用手背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角。
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地铁里的人流肉眼可见的稀少,空旷的地铁站里自动出票机排列在角落也没多少人去排队。
“去买票。”苏晓樯可能是嫌芬格尔话有点多,顺手指使他去做点事情。
“好的好的,女王殿下。”芬格尔一溜小跑去机器前买票,转头点了一下人数后摸出口袋里皱巴巴的纸币,努力捋直尝试着塞进去,但饶是这样也被拒了好几次,让他有些抠脑壳,回头问,“那个,谁有新一点的纸币?我的钱好像被拒了。”
“事儿还挺多。”苏晓樯叹了口气,算是明白林年对于芬格尔这个名义上的师兄为什么那么不尊敬了,这种搞怪和掉链子的事儿逼性格简直和路明非如出一辙,再加上比起路明非这个德国流氓更多了几分不要脸,简直就是路明非Plus版。
就在苏晓樯准备掏钱包的时候,她闻见了一股白茉莉和油墨混合的香味,略微复杂,但整体来说格外馨香,带着一些热咖啡的温度。苏晓樯的身后走过了一个穿着风衣披着黑白的亚麻披肩的高挑女性,这股香味估计就是对方身上传来的。
“TomFord?JasminNoir?好像不对”旁边抱着手等待的维乐娃轻声嘀咕,看起来也是对香水颇有研究的女孩。
“不是大牌子的香水味,这种味道我记得是只能自己调出来的。”苏晓樯见人走远到了闸机口,才微微侧头边找纸钞边跟维乐娃小声讨论,“你没闻见吗?除了茉莉味外还有咖啡豆的香气,一般的香水味可不会这么去调。”
零则是微微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地等待在一旁,她从不用香水,至于她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她和人总是保持着距离。
“是么?”维乐娃抽了抽精致的鼻子,似乎想捕捉空气里留下的淡淡余香,但很可惜的是地铁通风环境太好了,一会儿那气味就消散不见找不到踪影。
“但我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学校里见到有人喷过这种香水?”她抱着手嘟哝。
苏晓樯在钱包里找到了合适面额的纸钞,两根青葱手指夹出来,正准备走向芬格尔,但这时她听见了维乐娃的这番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住了脚步,微微歪头。
这种味道熟悉么?是的,她其实也觉得这种味道熟悉,像是在哪儿闻到过一样,但印象里没有大牌子和这个味道相同,所以否定了这是牌子货的论点可为什么自己能立刻肯定这是别人自己调配出来的呢?自己是怎么非常笃定地得到这个答案的呢?
原因只有一个。
那是因为这种对话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发生过一次,同样是她闻到了这股香味,同样是她提出了猜测,同样是对方否决了猜测,同时告诉她,这不是牌子货,而是自己调配的,目的是为了省一些化妆品的钱。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忽然爆炸了,涌起的是因为震惊而弥漫出的麻痹感。
苏晓樯骤然抬头看向了闸机口的方向,那个戴着黑白亚麻披肩的女性已经站在了下去月台的自动扶梯上了,一头乌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