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沈家的人,若犯了什么过错,我理应承担。如果今天你真的要了他的命,我也不会放过你。”沈芳怒视着万蝶,她的话像利剑般扎在了万蝶的心里,但她不打算罢休。 “小姐,你走开,不要管我,老马挺得住。”老马用力推开她,沈芳硬是不走。 “你想代他受过,也可以,反正当初他就是为了你爹而背叛师门、私放牢犯、抛下新婚妻子,害得我被逐出家门,再也见不到亲人,今天就把这帐一并了结了吧。”万蝶说得眼里模糊,挥鞭扬起,沈芳和老马各自争着要保护对方,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喉咙口。就在这时鞭子飞到空中,正要落下,被四爷一把抓住,紧握在手心。 “够了,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死结,有冤、有仇、有血、有债的靠报复、杀戮就能统统解决和磨灭吗?只怕灭的是本来面目,杀的是自己的心,血淋淋的能看吗?有多恨,我知道,自己也是个背债的,欠了无以弥补的血债而甘心被杀被折磨,就像他一样。那是两边的痛,熬得人比死还不如,你若恨他,今天杀了他能解恨,你尽管杀,一鞭下去就能打得他断气。解得了吗?不恨了吗?世上没有那么干脆的事。只有活着大家才能坦诚以待,彼此心里有苦、有怨不妨说出来,要化解不要再造悲剧,不然到头来遗憾和痛苦的只会是自己,他若真的十恶不赦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不是!你也不是!何必杀来杀去,血流成河。”凌万蝶深深的看了四爷一眼,带着些许震撼。他说完后摇了摇头,扶起了沈芳,已见她满眼是泪,却挤了两抹笑容给他。又走过去想扶老马,被他阻止了。 “谢谢四爷,老马有愧,愿领受责罚,绝不逃脱,还有二十鞭,谷主,请!”老马挺了挺身子,依然站起。 “老马!”沈芳欲上前,被四爷拦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退到一边静观其变。凌万蝶注视着老马,眼里聚满了怨恨,刚才四爷的一番话让她颇感意外,江湖从来都是有仇必报有冤必申,何以用饶恕来化解?不能被他蒙蔽了心智,自己多年来的苦痛难道就被他短短几句话而抹去吗?凭什么?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没有这个权利。于是,她仍然执起鞭子准备挥去,就看见前方站着人双目紧闭,满身是伤但还气定神闲,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令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 “封师兄……。” “师妹……。” “封师兄,你回来了?见过爹了吗? “还没有,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见师父。”马封理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绣包。 “这给你,看着精致就买了。”他递给身边娇艳含羞的女子。 “哇,好漂亮,谢谢师兄。”女子欣喜的接过,打开一看是盒胭脂,高兴的笑了。 “你喜欢就好,我去见师父了,顺便跟他提我们的事,上次他答应我只要这次顺利完成,就会同意。”马封拉起女子的手。 “嗯,爹在书房。”女子羞涩的低下头,抽回了手,目送他离去并露出会心的笑颜。 “师妹……,师傅同意了。”马封兴冲冲的走来,回廊上的女子听了笑逐颜开。 “师傅说下个月初六就是良辰吉日,到时候……。”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女子害羞的逃走了,马封追了上去,两人在林间追逐、嬉戏,情意绵绵。想到这里,她突然挥起马鞭猛力的抽了下去…… “老马……老马……。”沈芳坐在床边呼喊他,老马躺在床上面如死灰。 “四爷,让我试试看。”曹大人请求,皇上点点头。他拉起老马的手,替他诊脉,片刻后又翻翻他的眼皮,摸了摸额头。 “回四爷,老马脉象微弱,伤了元气,伴有高烧怕是伤口感染所致,三十鞭子再强的人也挺不住,何况他已上了年纪。” “把宫里带来的那些金疮药、化毒膏都拿出来给他用,我不信他挺不过去。”四爷吩咐。 “对,上次的金疮药还有剩,我去拿。”春喜一骨碌的出屋了。 “老马都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我真没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皓辰在一旁自怨。 “这怎么能怪你,对了,趁这些时辰赶快去玉泉池疗伤,把毒解了才对得起老马。”沈芳劝他。 “那你呢?” “我先留下来照顾他,你快去。”沈芳推着他出屋。 “你不解吗?”皓辰迟疑。 “我会解,你先去。”沈芳催促着,他便看看老马头一回就出去了。沈芳绞湿了帕子搭在老马的额头上,拉着他滚烫的手心疼不已。 “药来了。”春喜捧着一堆药瓶子和纱布进屋,放在了桌上。 “沈芳,我们先出去,让曹先生、贾六、宝柱他们替老马上药。”皇上拉起她。 “不,我要亲自替他上药。”沈芳不肯走。
戏说乾隆续篇-蒙-第二十八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