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应酬吗?
为什么,他会抱着安柔?
纪成双感觉难受得要命。
很想哭,却死死咬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只手痛苦地揪着胸口,身体薄薄脆脆地站在那,像被人遗弃了。
司机见她脸色苍白难看,小心翼翼地把包包拿起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她,“少夫人,可能是场误会,我看安小姐好像受了伤,腹部都流血了。”
司机这番话,提醒了纪成双。
当时看到厉云霆抱着安柔,她心里太难受了,没有留意到这些。
仔细回想,安柔当时双眼紧闭,衣服上有血,似乎是受伤了。
他说过,会跟安柔保持距离。
她应该信任他。
想到这,纪成双心里好受很多,缓过劲来,让司机打电话去问了位置。
得知在医院,她暗暗松口气,也赶了过去。
妈妈说,她应该努力争取。
不能出了问题,就一个人瞎猜。
如果厉云霆跟安柔藕断丝连,她离婚就是!
没一会儿,纪成双到了医院。
手术室亮起红灯。
手术室外,厉云霆在打电话,脸色冷峻得几乎结冰。
纪成双走近,听见他对电话那头说:“抓到人没?”
助理隔着电话都在害怕:“没有,让人给跑了。”
厉云霆眼神寒气逼人,夹杂怒火,“继续查,就是给我把云清市给翻过来,也要揪出来。”
说完,他掐断了电话。
见他那么在意安柔,纪成双心脏像被什么划拉了一下,酸溜溜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此刻有多愤怒。
纪成双抬手,握着他手臂,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厉云霆偏头看见她,眼底浮现一丝诧异,“你怎么来了?”
同时,身上的寒气迅速褪去,声音调柔说:“安柔被人刺伤,失血过多,医生正在做手术。”
纪成双闻言,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观察,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生怕他伤着哪里了。
最终看见他白色衬衣的左侧,沾染鲜血,一大片红色,她瞬间慌了,“你怎么样,没事吧?”
自私地说一句,安柔死活她不在乎。
就怕他有事,哪怕一点轻伤,她都会心疼。
厉云霆本来因为被人行凶,内心阴郁愤怒。
见她对自己一脸关心,心里的怒火彻底被浇灭,一股暖意随即涌上心头。
他一把抱住她,唇角漾开笑纹,“放心,我没事,衣服上是安柔的血,当时行凶者想捅我,是安柔出来挡了刀。”
纪成双悬着的心,彻底落回胸腔。
但是听说是安柔替他挡刀,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以后安柔赖上他了怎么办?
抱了会儿,厉云霆松开,凝着她眼睛问:“你怎么来了?”
纪成双没了分享喜悦的心情,便随口说:“你答应了跟我吃饭,我想去找你,就看见你抱着安柔急匆匆离开了。”
厉云霆捕捉到她脸上的失落,克制住情绪,声音温和地说:“对不起,出了突发事件,一时给忘了,今天吃不了了,改天给你补回来。”
纪成双眉眼低垂,没说话。
其实很想说,人在医院,找她父母来就行了。
但想到,如果不是安柔替他挡刀,受伤的就是他。
这么一想,那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厉云霆知道她不开心,摸摸她的发,哄她说:“安柔的父母正赶过来,大伯和轩琰也快到了,乖,你先回去。”
纪成双乖顺地点点头。
她答应了离婚,又出尔反尔。
本来大伯就不喜欢她,现在肯定更不待见了。
想起每次他看自己的眼神,她就很受伤。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纪成双仰起头,握着他的手,潮湿的眼眸望着他,声音软软糯糯地说:“我先回去,你也早点回。”
厉云霆宠爱地摸摸她的脸颊,低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额头,“好。”
来的时候,纪成双一腔闷气,生怕得到不好的答案。
但现在,确定他们之间没事,气全消了。
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纪成双刚要走,却已经晚了。
走廊另一头,厉湛弘和一个中年男人疾步而来。
男人身穿正装,年龄与厉湛弘相仿。
纵横商场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凌厉独断的气息。
比起厉湛弘,这个男人长了张国字脸,气场虽凌厉却有股正气。
样子跟陆言之几分相似。
结合厉云霆刚才说的话,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