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哥哥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刚才只是想起往事,听着听着才忍不住掉眼泪。”
阿然哥为了救她,死在了十六年前。
如果厉云霆没有忘记过往。
便会知道,阿然哥是谁……
可惜他早就忘了,忘记当年发生的种种。
厉云霆眉心微拧。
抬起脸望着她,幽深的眼底隐藏一抹情绪。
他眸色暗了暗,声音暗哑,“我相信你。”
纪成双松了口气。
厉云霆把药箱合上。
起身挨着她身旁坐下,伸手搂她入怀。
纪成双歪头,顺势靠在他肩上,心有余悸地说,“我真怕你就这么走了,怕你不信我,怕你生气误会。”
“当时看见你泪流满面,我心里的确不舒服。”厉云霆隐忍道,眼眸漆黑深邃,藏着心事。
她不知道的是,厉司然就是阿然。
她无数个夜晚梦呓的阿然哥。
也是刚才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有多害怕。
怕她跟厉司然相认,怕她知道他的身份后会离开。
从来没有一刻,会像刚才那样不安。
因为太害怕,所以逃避了。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深深意识到,自己早就爱惨了她。
纪成双心疼地说:“这件事怪我,是我太感性了。”
站在他的角度来想。
半夜赶来找她,却看见她面对别的男人泪流满面。
是个男人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吧!
纪成双想想的确做得不妥。
本来心里还觉得委屈的,一瞬间成了内疚。
想了想,她轻柔的声音抱歉道:“云霆,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你别生气,别怪我。”
她的声音弱弱的,有点无助。
听起来让人心疼,厉云霆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这下是一点气儿都没了。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指,心疼地摩擦,语调极柔地说:“我没生气,只是每次见他在你身边转悠,我不舒服而已。”
他原来是想说,他担心害怕了。
却怕说出来太丢人,会引她笑话。
纪成双安慰他说:“他只是欣赏我,对我没有别的想法,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看厉司然心里有喜欢的人。”
明明吹的那首曲子,本来是欢快轻松的曲调。
可被他吹出来,却饱含深情,哀婉忧伤。
不似思念亲人,也不是回忆朋友。
能明显感觉出来,那是一种爱而不得的悲痛凄婉。
她想,厉司然一定很爱那个人。
厉云霆眸色沉下。
眼底滚动着一股暗色,他压下情绪,几分无奈道:“你是对自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她明明长得漂亮明媚。
气质温婉大方,骨子里透着一股高贵清冷。
是个看着沉静温柔,却让人不忍亵渎的清雅女人。
可偏偏,她却觉得自己普通。
纪成双认真地说:“没几个男人喜欢不解风情的女人。”
“这么说,我得庆幸你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了。”厉云霆开玩笑地说,心里却担心得要命。
纪成双嗔道:“连你也笑话我。”
厉云霆抱紧了她,低头吻了吻发丝,心里丝丝绕绕的温柔,“我是庆幸自己还拥有你。”
说完,他垂下眼眸,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
他现在越来越担心、不安了。
厉司然就像个炸弹,仿佛随时会炸。
纪成双心里暖暖的,脸上笑着说:“我又不会跑,厉总,你今晚有点奇怪啊。”
这让她太受宠若惊了。
尤其他最近表现的,对她格外在意紧张。
每次他这么说,都让她有种,被他深爱的感觉。
她想,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了。
只要他在意她,远离安柔。
夫妻间相濡以沫,就满足了她对婚姻的所有期待和幻想。
厉云霆抿了抿唇。
他掩饰尴尬,清了清嗓子,“睡觉吧,你怀了身孕,要休息好。”
纪成双乖巧地嗯了声。
松开怀抱,厉云霆把她抱到床上,亲了亲她额头,说:“我去洗个澡。”
纪成双嗯了声。
他为她盖好被子,起身进了浴室。
其实都快困死了,纪成双还撑着等他。
好一会儿,他洗完澡出来。
在她身旁躺下,抱着她、哄她睡觉。
纪成双本来就很累。
躺在他怀里,眼皮重得都睁不开了,没来得及多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