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这么说,狠狠地瞪了金茉莉一眼,一抱那个啃包子的女孩子走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他对那个女孩子:“你傻啊!那大姐一看就有钱,你跟着她,以后就能吃饱饭了!”
“叔,你吃肉。”小女孩包子送到少年嘴边。
“还吃什么肉,我都要被你气死了,你下次见了她,就喊她娘……”少年提到“娘”这个字,那个小女孩就又哭来。
这少年眼眶也红了。
他之前见过金小叶,当时金小叶背着金猫儿。
金小叶穿挺好的,金猫儿穿却破破烂烂,看两人年纪,也不可能是母女。
他觉金小叶应该是个好人。
后来金小叶买了那么多东西……看着也很有钱。
他本就想侄女儿送出去,金小叶还给他馒头……他一下子就说了送孩子的事情,可惜金小叶没要。
女孩子哭个不停,这少年也不哄,抱着她往金小叶离开的方向走,还找人打听了一下金叶绣坊。
打听完,他又抱着自己侄女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第二个包子拿出来,喂给自己侄女。
那女孩子病着,又累坏了,吃着吃着就睡了过去,少年见状,从身上拿出一本书塞进这个女孩子的衣服,又理了理她的衣服。
他打算等晚上,就这女孩子送到金小叶家去。
至于他,他想去弄死那个姓严的狗官。
他带着侄女儿一路逃来崇城县,本来是想侄女托付给亲戚,然后自己回去报仇。
结果那亲戚不要他侄女,他还在崇城县看到了那个姓严的狗官。
他要快侄女送出去,然后去弄死那个狗官。
这少年叫常瞻,原本是个富家少爷。
他们家住在临湖县县城,开了一家酒楼,意做挺好,一家子也和睦,但后来,他爹不小心罪了娄老爷。
娄老爷那是什么人?娄老爷的外甥是个王爷!
自那之后,县的衙役就整到他家白吃白喝,还在店大声嚷嚷,以至于别的客人都不敢来他们家吃饭。
他爹怕了,带了银子去赔礼歉,但娄老爷不满意,让他们酒楼交出来。
那酒楼是他们家代代相传的,他爹肯定不愿意。
后来,他爹一咬牙去府城告状,然后就没回来。
再后来,有人报案说在他们酒楼吃东西吃死了……他哥也被抓走,死在了牢。
酒楼到底成了别人家的,他娘他嫂子带着他和他侄女儿艰难度日。
就这么过了两年,严县令来了临湖县。
听人说那是个好人,他嫂子没忍住,就去告状了,回来的时候,还说严县令答应了会好好查案。
然而哪有什么好好查案?转娄家人就找上门来,还欺辱了他嫂子。
他嫂子受不住,当就上了吊,他娘气急之下也咽了气。
他偷偷去找严县令,还瞧见人家跟娄家少爷称兄弟。
他当时什么都不想,带着侄女儿就逃了,但逃着逃着……他想报仇。
告状不靠谱,他爹他嫂子,都是去告状没的,他在想用刀子恶人给捅死。
就是他侄女儿,送人。
而这个时候,黎青执和苟县令已经回到了崇城县。
苟县令心情很好:“子霄,我帮严县令破了许多案子,他一定很感激我!”
黎青执笑:“大人一心为民,严大人一定非常感激。”
话这么说,但黎青执觉严县令不一定感激苟县令。
苟县令在临湖县一番折腾,在临湖县很多百姓都在夸苟县令,又对严县令颇有微词……严县令不见会高兴。
而且……他隐隐觉,苟县令这次惩治的,其实是一被放弃的人。
那人确实干了不少坏事,但欺压的都是普通百姓……这人,没一个跟娄家有关系。
但娄家亲戚加来,都快占了临湖县一半的地了,县衙会没有跟他们有关的人?
他一直暗中观察,多少看出来一东西,倒是可以再写一封信,等府试的时候将之给张府。
在离府试有半个月了。
朱家的小船停在县衙附近。
黎青执从船上下来,拎着的东西没见少,反而多了一。
临湖县那边的人送了他一白茶,还有其他一零碎东西。
“子霄,在我家用过饭再走?”苟县令邀请黎青执。
已经快黑了……黎青执拒绝:“大人,我归心似箭,就回去了。”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苟县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