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血。 所以……他们是把凶邪的血肉塞进活人的身体,想让人像蚌壳那样,造出珍珠来? 她原本以为他们只是抽血——是的,他们所作所为相比,抽血都只配称为“只是”了。 毛骨悚然之际,夜人愁的手已伸了她的头顶。 凤宁急忙抬双手架住夜人愁的手腕,“等等等等……你们是要净血精魄吗!了神智我怎么造!” 夜人愁的手白白净净,是个千斤坠。 她用尽力也拦住。 眼看那只手就要糊她的脑袋上,宇文麟忽眯眼开口:“你知道怎么造净血精魄?” “当然!”凤宁毫犹豫,大声哔哔,“我可是真正的昆仑凤!” 夜人愁叹息:“别指望拖延时间会有人救你。其一,此绝密。其二,封无归眼下自身难保。” 凤宁皱眼睛大喊:“我就是知道!” “等下。”宇文麟叫住了夜人愁,“让她说完。” 夜人愁无奈叹息:“无用的小聪明。” 也知道他指的是凤宁,还是这位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 他微蜷手指,缓缓收。动作慢、皮肤白,活像一只骨手。 “说吧。”他道。 凤宁转了转眼珠,编得毫心虚:“净血精魄,当然是炼出来的!用凤凰火淬炼凶邪,净化它们血肉中干净的凶息,就能炼出净血精魄啦!这种事情,一岁的昆仑凤都知道!” 她记得很清楚,疯乌龟那个公公说过,昆仑的事情夜人愁也懂。 看这个宇文麟的样子,显然比夜人愁更懂。 那可就是随她怎么编。 宇文麟毕竟年轻,用封无归的话说,世家公子未经世事,出门闯荡江湖总得摔几个跟头。他的脑子并笨,是人总是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凤宁这话一出,顿时就像美味的胡萝卜,一下抓准了他的胃口。 “此话当真?!”宇文麟双眼隐隐发亮,强行按捺兴奋问道。 他发现自己语速都快了三分。 凤宁把脑袋点得斩钉截铁,点得自己都快信了。 夜人愁微垂眼眸,神色极赞同,就差直接把“浪费时间”四个字挂在脑门上。 “宇文公子。”他淡声说道,“难成你认为,那位有可能乖乖配合皇室炼制精魄?这种梦,我可做。” 宇文麟的神色顿时又变得阴晴定。 凤宁懂,直觉告诉她,她似乎触碰了一个非常非常了得的秘密。 皇族,是在靠“那位”制造精魄?谁是“那位”?他们制造精魄的手法这么恐怖,“那位”都在遭遇什么? 她心中大约有了些猜测——宇文世家并能肯定皇族究竟是如何制造出净血精魄的,他们只知大概,于是在这里建了湖下魔窟,进行种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就是想破解皇族的秘密,也造出精魄来。 凤宁断自救。 “我当然会配合啊,我又想死!”她真诚看宇文麟,当面挑拨离间,“管我是死是活,管我能能造出精魄,他都赚一样的钱!他当然无所谓啦!” 可是造出精魄吃亏的是你呀——这句潜台词凤宁说,留给宇文麟自己悟。 宇文麟表情动,瞳仁微微一眯。 “让我试试,我又要钱。”凤宁煽风点火,“炼化一只凶邪也要太多时间,我要是炼出精魄,你再杀我也迟。” 宇文麟来,断然拍板:“让她试试。倘若成,罚她留神智,我用她挨个再试其他法子!” 他甚至看夜人愁一眼——独断专行者做决定的时候并需要反意见。 作完决定,他仿佛突然才想这么个人,微微偏头看夜人愁:“你说呢?” 夜人愁还能怎么样,夜人愁只能微微颔首。 “你高兴?”宇文麟阴沉问。 夜人愁微:“怎么会。” 凤宁发现,男菩萨似乎自己丧失了耐心,目光扫过来时,他都懒得用虚假的仁慈掩饰杀意了。 她才在乎。 “给我一只凶邪,等阶要超过披凶。我还要一个安静的方。”凤宁发号施令。 宇文麟招招手,身后出现一个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