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听说他要留宿, 先是一愣,活了两辈子,
留宿。
,她就得给。
他
改?
, 偏不叫他如愿。
谢云初摇着一把苏绣美人扇慢慢靠近王书淮, 她知王书淮软肋何在, 遂欲说还羞,“二爷, 我身子不适,伺候不了您, 您不如等五吧?”
王书淮君子清执,一辈子也不曾在这事上闹过笑话, 他提出留宿, 本半是认,半是试探,他留宿不是非得跟她做那事。
可话到了谢云初嘴里, 便是他把持不住,欲/求/不满似的。
王书淮忍耐着脾性,保持风度站起身,一双俊目就这么看着谢云初, “那夫人好好休息。”
王书淮给气走了。
谢云初目送他离开, 吩咐嬷嬷把昏昏欲睡的珂姐儿给抱走,四仰八叉倒在罗汉床上, 至于那王书淮怎么想, 她才不在意。
原来, 没有心人鞍前马后伺候着,是这等滋味。
翌日起, 谢云初先去上房请安,随后便去寻小姑姑王怡宁。
三太太摆了早茶在琉璃厅招待王怡宁,谢云初径直过去了。
谢云初知王怡宁带了孩子回来,便把给珂姐儿准备的南瓜粥带了一盅来,她进去时,王怡宁正抱着小女儿,哄着她吃些豆腐泥。
两岁的女娃长得粉雕玉琢,双黑啾啾笑,是个很讨喜的孩子。
三太太去隔壁议事厅料理家务,叫大家先坐着喝茶,谢云初前脚刚坐下,后脚四太太二太太姜氏一过来,大家互礼,叙齿落座。
四太太一瞧王怡宁的小女儿便接过来抱在怀里,“天可怜,这么漂亮的女娃也就能从你肚子里托生出来,咱王家就珂姐儿能她一比。”
其他有孩子的大奶奶苗氏三奶奶窦可灵便笑得有些勉强。
王怡宁笑了笑不在意,示意乳娘去抱孩子,“四嫂是个菩萨心肠,着谁的孩子都要夸,我家杏丫头可没珂姐儿聪明。”
谢云初嗔了她一,“孩子都这机灵了,你还不满意?”
王怡宁拉着她,“昨夜我杏姐儿跟你珂姐儿玩了一宿,两个孩子很投缘,你家珂姐儿瞧她神便挪不。”
谢云初满脸歉意,“昨个儿两个妹妹闹着去看龙舟赛,路上耽搁了,叫你好等。”
王怡宁虽比谢云初长一辈,年纪却只比谢云初大几岁,在谢云初面前丝毫不摆长辈谱,
“那有什么,我没刻意等你,你不在,我还不能让孩子玩了?”
随后便说起抹额的事。
谢云初问,“你什么时候要?”
王怡宁靠着背搭慵懒回,“不急,我要在王家住几日再回去。”
“好,我看了那抹额,大约两三日功夫便成。”
王怡宁笑起来,“哟,这桩活儿我可是问了五六人,没人能像你这般气定神闲。”
谢云初不好意思。
坐在南面的三姑娘王书仪听了这话便望了过来,
“二嫂,你先前说要绣个双面绣的荷包给我,什么时候能成?”
谢云初扭头睨着她,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的话,王书仪便是这般,把自己想要说成旁人想给。
她正待搭话,上头王怡宁眉头一皱,
“一个荷包而已,何至于用到双面绣,再说了,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自个儿不学,整日要旁人的东西作甚?”
有了王怡宁出面,谢云初便不吱了。
王怡宁是长辈,说什么晚辈都得受着。
王书仪顿时委屈巴巴,泪都在眶里打转,
她朝母亲姜氏投去一,希望母亲给她做主。
姜氏毕竟还要面子,帮着女儿说了一句,“五妹性子就是这么耿直,逮着了谁都要教训几句,”随后谢云初,“不就是一个荷包的事,你给你姑姑绣时顺带糊弄下妹妹便成了。”
王怡宁听了这话很不高兴,“嫂嫂,您双不沾阳春水,不知针线之苦,什么叫一个荷包的事,你瞧初儿嫁过来两年,可有闲的时候。”
“我央求她帮忙,心里万分愧疚,您倒是好,借了我的秋风,害我白担了一场干系,回头初儿累着了,淮哥儿定要寻我的不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氏很想说谢云初近来懒散了,可一回想前的谢云初,那确实没话说,阖府都看得到的事,姜氏处辩驳。
她想法子给自己下台阶,“哎呀呀,我不过唠叨几句,不绣就不绣嘛。”
姜氏怎么可能吵得过王怡宁,那是唯一能跟长公主呛嘴的人。
四太太形势不对,立即当起和事佬,连忙拉着坐在她身侧的王怡宁问,
“初二那日入宫,我隐约听得皇后娘娘在提,说是母亲打算为你请封郡主?”
大家羡慕的目光纷纷投来。
长公主国公爷对四个儿子称得上严肃,但对王怡宁是极尽宠爱。
哪知王怡宁脸上笑意并不深,她意兴阑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