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稍愣,这话倒是不假,前世无朝廷动荡,她在家里总归是安全无虞,他虽没她情爱,却她僻下一隅安宁。
这样一个能干丈夫,就该好好往上爬,等他做到首辅,她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不用伏低做小。
她前世真是傻,才想要他心。
“二爷,我知道了。”
看着妻娴静笑容,王书淮心里忽然生了一丝笃定,
他要保她荣华富贵。
这一日傍晚,齐伟回了行宫告诉王书淮,国爷安全抵达王府,正在清晖殿修养。
又等了两日,府上无任何动静传来,可见前世场灾难避过去了,谢云初彻底松了一口气,她寻到王怡宁,
“我都出来十来日了,实在不放心珂姐儿,我打算明日回京。”
王怡宁些舍不得,“母亲还在行宫,我不能陪你回去了。”
恰恰也一些臣工要返回京城当差,是夜皇帝便在明玉宫设宴,谢云初吩咐春祺秋绥留下整理行囊,带着夏安出席晚宴。
燕山往北一片村落,山民以游猎为生,后来这一带圈为皇家禁囿,这些百姓便学了戏曲,成就北地名鼓锣戏,不知哪位臣提议,请这些百姓皇帝献曲,皇帝答应了,晚宴开始没多久,一群荆钗布裙农妇上台敲锣打鼓,几名布衣老汉拉着二胡在台上唱戏,腔调儿与京城正儿八戏曲又不同,仿佛融杂了田间怡然自若气韵,别风趣。
众人听得入神,些许大臣甚至执筷敲着瓷盘遥呼应。
时不时宫妃皇帝劝酒,就连主也喝了个微醺。
谢云初与王书淮坐在后席,王书淮客气地跟周官吏寒暄,王怡宁抱着孩咿呀学唱,唯独谢云初时刻保持清醒,她目光注视着些打鼓农妇,脑海忽然闪过一些破碎片段,当年个传信侍卫言辞间似乎提到什么乔装,农妇字眼,只因时间过去久,谢云初记得不确切。
如果当年刺客并非针对国爷,而国爷只是误伤呢。
谢云初心一下跳到嗓眼,眼神一动不动盯着些妇人手里木槌,后脊冷汗涔涔,谢云初紧张到了极致,忍不住猛地拽了下丈夫袖。
王书淮蓦地回眸,对上妻惊慌失措眼神,他心倏忽一沉,凑近她低声问,“怎么了?”
谢云初整个人都在颤抖,用只二人听得见气音说道,“些农妇问题。”
王书淮何等敏锐,立即警铃大作,紧紧拽住了妻,不动声色环顾一周,羽林卫肃穆退在两侧,离着厅中些许距离。
如果刺客乔装进晚宴,目标只可能是上方两位。
王书淮拉着妻起,假退席,将她安置在羽林卫拱卫屏风前,随后回到席位,犀利目光在酒盏上落了片刻,
富贵险中求。
他暗中观察拉胡老汉,见对方眼异色,似要动手,毫不犹豫执起酒盏拾级而上,往上方皇帝跟前来,“臣王书淮敬陛下,祝陛下龙体安康。”
皇帝已是半醉,宽袍拂猎朝他招手,“允之啊,来来,喝.....”
正当此时,场上老汉腔调猛地一顿,陡变征伐之音,与此同时数名农妇骤然从木槌里抽出一柄软剑,势如破竹地朝四面八方散去,其中武艺为高强三人直逼皇帝而来。
众人吓得尖叫连连,四处闪躲,皇帝也大惊失色几乎定在里。
还是王书淮反应快,当即将酒盏一摔,双臂张开,支挡在皇帝跟前,“护驾!”
羽林卫纷纷拔刀迎上,宴席上人仰马翻,刀尖交加,乱成一团,其中一侍卫抽剑扔王书淮,王书淮挡在皇帝跟前始终不退一步。
就在所人以为刺客要行刺皇帝时,为首名农妇,眼底寒芒顿闪,忽然转了个方向,提剑刺向皇帝下方主。
此时主着一靛蓝对襟薄褙,正由王家人簇拥着喝酒行乐,刺客掠来时,所人始料不及,眼见刀芒一步步逼近,大一剑刺穿她架势,挡在前儿孙摇摇晃晃,四老爷抓起酒壶对着来人掷去,大老爷则站在母亲侧,战战兢兢。
侧王家儿孙竟然无一人敢上前交手。
主凝视着刺客,始终岿然不动。
女官迅速往主跟前一挡,刀尖即将没入女官眉心时,忽然间剑锋被人一挑,一道挺拔修影跃入,挡在主跟前,然而这批刺客皆是死士,丝毫不顾惜自己性命,冒着随时被王书淮腰斩风险,刀尖擦过王书淮左胳膊往主面颊刺去,然而王书淮剑更快一步刺穿对方脖颈,与此同时他左胳膊也被带出一片血花来。
殷红血贱在主面颊,覆过她阴冷目光。
......
等到动乱被平息,已是后半夜。刺客查出是天灵教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