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碎,花木缤纷。
绵绵的太阳雨撒了一院,给空气添了几分沁凉。
长公主召谢云初过清晖殿,谢云初过时,迎候她的是素日伺候长公主的女官朝云。
朝云本是世家贵女,父亲上阵时不敌对方被迫投降,朝云勇烈,闻讯执刀立在阳门前欲自刎,为家族名,为长公主救了下来,后来朝云母族按律当斩,唯独朝云被善待,七八年来她侍奉长公主笔墨,偶尔帮着参详政事,早已是长公主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上一在行宫,也是她挡在长公主跟前,欲以身代主。
王书淮救了长公主,亦是救了她,她到谢云初格外亲切。
朝云的事迹朝野无人不知,谢云初对她十分敬佩,屈膝施礼,“给姑姑请安。”
朝云不受她的礼,温和拉着她进偏殿,“殿下与几位朝臣议事,不得空见,殿下寻来倒不是旁的事,是有一人要见。”
谢云初有些发愣,“有人要见我?什么人?”
朝云比想象中要活泼,还跟谢云初打哑谜呢,“且在这等着。”
谢云初素来稳,也就不多问,朝云亲自给她奉茶,谢云初起身接茶盏,二人一道坐下来候着。
朝云说起王书淮南下的事,谢云初才知道原来长公主与王书淮已联手,想起前世祖孙二人长时间拉锯,国公府内人仰马翻,大家跟着遭殃,今生他们算是珠联璧合,江南的事只会更顺利。
等了半刻钟,一宫女引着一四十上下的妇人入了殿,谢云初到来人愣了一下,来人生得格外明秀白净,大红猩猩地毯的瑰丽都褪不她眉间半分柔艳,是个一眼上同到江南烟雨的女子,美好地令人向往。
只是谢云初不认识她。
那妇人见了谢云初,手帕不由拽紧,神色略显激动,也上上下下打量她,先谢云初开口道,
“我道这世间原来也有这样标致的神仙人。”
“王家果然钟灵毓秀,水土养人。”
朝云爽朗一笑,左手拉一个,右手搂一个,笑道,“我就知道们俩必定是一见故,初儿,她不是旁人,是明夫人,皇后娘娘做主,撮合父亲与她,她心里却不太安心,说是总该见了,得了准许应这门亲事,这不,长公主殿下便揽下这个活计,让二人见面。”
说诚心话,谢云初没见到这位明夫人之前,心里着实也有顾虑,但见了这个人,她眉目格外柔和,整个人气质水一般润无声,她竟然不由自主生了好,可比起明夫人的激动,她也仅仅是好而已。
有陆姨娘的前车之鉴,她不会轻易被人撼动。
明夫人得了朝云这话,羞得满脸窘色,“罢了,忙吧,留我与初儿说说话。”
朝云识趣离开,后又朝谢云初挑眉,趣了她几眼。
谢云初含笑拉着明夫人坐下,“原来是您,应该是我拜见您,哪里让您屈尊来见我。”
明夫人听出谢云初语气里的客套,摇头道,“我早闻是个稳内敛的孩子,今日一见果然,可在我跟前,不必慎,孩子,我膝下无儿无女,前头只有一庶女,也嫁了江南,我即便跟父亲过日子,也不可能有孩子,我就想,见一面,若是与投缘,我便应了这门亲,倘若不高兴,我也就....”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您这样好,推心置腹,”谢云初拉着她笑,“说了,祖母是什么眼光,她老人家既然接了这茬,必定是您的为人。”
这是谢云初真接纳明夫人的缘由。
果不是过了长公主的眼,长公主不会这么做。
退一步来说,今日长公主打这个圆场,即便今后有什么事,长公主也会替她声张。
明夫人不好意思,却是笑吟吟地很高兴,“有这话,我心满意足。”
“家的事我也听说了,谢谢替我把那陆姨娘给赶走,我这人子淡,实在是应付不了那样的人。”
谢云初听得这里有些哭笑不得,她原想弄个厉害的继母压住陆姨娘,不成想却是弄了一尊真菩萨来。
明夫人又道,“放心,我定拿和佑儿当亲生。”
得出来,明夫人是个没有城府的人,一颗心天真烂漫,哪怕是上了年纪,还有小姑娘的童真,竟然问起谢云初头上的绢花何处来,说要亲自替谢云初做一个,谢云初当真有些招架不住明夫人的热。
“您别费心了,这玩意儿铺子里都买得到,我匣子很多的。”
明夫人很笃定道,“我能做得更好。”她常年独守空房,可不就是折腾些闺房绣艺这些活计。
谢云初:“.......”
到了次日上午,明夫人果然给她送了三支绢花来。
均是软绒做的,色泽娇艳,样式却不似市面上那样的俗气,反而十分婉约雅致。
谢云初到那绢花,猛然生了灵。
“我想起来了,咱们的铺子便取名‘玲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