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马球一要叫我。”
王书琴自是说好。
不一林嬷嬷遣人来寻谢云初,说是宴席要散了,萧夫人与明夫人打算回府,谢云初方想起自己还有要客,连忙牵着姐儿去送继母与姨母。
出了水榭回到琉璃厅,正遇上来寻她的春祺,
“姨太太在春景堂坐着,请您过去呢。”
谢云初懊恼一,只顾着与王怡宁闲聊,竟是耽搁了时辰,二话不说回到春景堂,明夫人搂着襁褓里的珝哥儿,正在廊芜下晒太阳,萧夫人则坐在台矶上凝神暗忖,不知在想什么。
谢云初迎了过去,“瞧我,倒是将你们二位落下了。”
明夫人笑着睨了她一,“今日客多,自有应酬,咱们是什么人,哪里需要你鞍马后招待?我本是无事的,就是你姨母,想着有话跟你说。”
珂姐儿看到明夫人,亲昵地奔过去唤外祖母,明夫人笑容要融化了,俯身贴了贴珂姐儿小脸,将熟睡的珝哥儿交乳娘,起身牵着珂姐儿在院子里玩,珂姐儿喜欢荡千秋,谢云初在东墙底下她扎了一架千秋,祖孙二人便兀自往那头去了。
谢云初这厢搀着萧夫人进了门,
“姨母有何事?”
萧夫人拉着她的手,先在南窗下坐下,“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你母亲托我转告你一件事。”
谢云初微愣,“什么事?”
萧夫人道,
“江家那位二姑娘晓得你与你母亲的渊源,在家里闹得厉害,不久你母亲不是她说亲么,挑的是京城显贵门第,对方人品家也不错,那江采竟然一个看不上,还说什么非要寻个能跟你家书淮肩的。”
谢云初滞了一下。
萧夫人苦笑,“你母亲原不想告诉你,这回是叫我与你坦白,原先在江南,那江采偶遇书淮,对他颇有心思。”
谢云初明白了,难怪江采了她百般刁难,原来是打王书淮的主意。
“然后呢。”
“然后她果然寻到了一位,回来便央求你母亲和江大人她做主。”
“谁?”
“镇国公府小公子林希玥。”
谢云初一茶差点呛在喉咙里。
还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非要投。
那林希玥的身份可不仅仅是镇国公府小公子那么简单。
“既是她自个儿选的人,便是苦果也得咽下去。”
萧夫人没细听谢云初这话,“你母亲的脾性你懂的,心意尽到,便随她去了。江督兴许也是了那林公子,拗不过女儿,已经入宫求皇帝赐婚去了。”
谢云初无语凝噎。
说完这闲话,又出去寻明夫人,时辰不早,明夫人打算回去,谢云初要留她,萧夫人在一旁撇冷,“瞧,有了母亲,就忘了我这姨母了?”
谢云初笑,“我倒是想留姨母,可姨母什么时候过面子?”
明夫人面色害躁,剜了萧夫人一,“初儿不一样拿你当娘,你倒是拿她做筏子,”又亲昵拉着谢云初道,
“孩子,你父亲还病着呢,我哪能扔下他,改日再来住。”
将客人送走,夜里还有家宴。
谢云初回春景堂沐浴换了衣裳出来,打算歇一儿,人刚往炕床上一坐,听到外头传来丫鬟一递一递的请安,
“二爷回来了...”
谢云初脸色一冷,又起身去内室。
王书淮掀起撒花帘就瞧妻子头也不回进了内室,兀自一笑,不疾不徐唤来丫鬟他净手,跟了进去。
谢云初往梳妆台一坐,重新自己梳妆挽发,春祺原要进来伺候,往里瞄了一,王书淮气神闲坐在屏风下的圈椅上,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出了东次间,夏安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连忙将人推着回去。
夏安纳闷,“你这是怎么了?”
春祺神往东次间瞄着,覆在夏安身边悄道,“姑娘跟姑爷置气呢。”
夏安神乌溜溜转了一圈,“果真?”
自去年姑娘果断卖了那个鬼工球,姑娘对姑爷便歇了心思,可即便歇了心思,对着人还是和气的。
能让她公然摆脸,那姑爷是做了什么触碰她底线的事。
里屋的王书淮谢云初对他不理不睬,心里反而舒坦多了。
至少有了情绪。
太阳西移,光线东窗移向西窗,内室开了一间小窗,斜阳脉脉,将拔步床渡上一层金辉。
谢云初的脸便映在这片余晖里。
想是察觉到他目光咄咄逼人,谢云初刻意将一头墨发别至左侧,将她整个侧脸遮得严严实实,彻底隔绝了王书淮的视线。
王书淮轻笑,神色平静喝茶,与她说了几件漕运河渠的事,谢云初听在耳朵里,没甚搭理他,梳好头发,径直上了塌,将被褥搭在胸,冷冷语对他道,
“夜里还有家宴,我乏了,要歇一儿,二爷外边去吧。”
王书淮起身,“我也要沐浴。”今日亲迎没少被灌酒,他现在身上一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