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晨昏定省,人都快脱了一层皮,对着二老爷递过来的红包,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二老爷轻轻往妻袖兜里一塞,转身抱孙儿去了。
四位老爷中,最端着的要属老爷,将其他兄弟的举动收在眼底,面上就不自在了,他抖了抖绣袍里的红包,朝身旁的妻看了一眼,太太目光落在那群孩身上,面带柔和。
娶了媳妇盼着孙儿。
老爷轻轻咳了咳嗓,悄悄将红包往妻手背一戳,太太被戳疼了,惊讶地看了丈夫一眼,目光随后落在那红封上,眼眶微微湿润。
这样的场景也就年轻有过吧,后来他有了小妾,体己银不再往她这儿搁。
太太笑了笑,将红包接过来,悄悄将里面的银票塞入老爷袖筒里,拿着那红封,
“老爷心意妾身领了,老爷因妾身得罪了长公主,手头也紧,这银您留着,红包我收着。”
老爷看着妻温婉的笑容,沉默了。
太太没看他,继续往孩堆望去。
六爷王书业着人在地上铺了一层席,带着眉姐儿,林哥儿和瑄哥儿几大的在席上玩他新学的博戏,珂姐儿好奇地站在一旁看。
玥哥儿性憨,刚学会走路,无人跟他玩,许薇牵着他送到珂姐儿跟前,
“珂儿,你捎弟弟一块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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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姐儿想了想,一本正经指着远处还坐在父母怀里的珝哥儿,
“我有弟弟。”
许薇一语塞,“玥哥儿也是你弟弟,他以给你作伴。”
珂姐儿看着比自己还矮一头的玥哥儿,露出嫌弃,
“他不会跑,我要玩猫捉老鼠。”
许薇想哭,后来干脆塞了一糖果给珂姐儿。
没有孩抗拒糖果的诱惑,珂姐儿很快跟玥哥儿一道坐在席上玩糖果。
谢云初看到这一幕,猛地想起前世的谢云秀,孩都爱吃糖果,谢云初怕珂姐儿长蛀牙,不许她吃,孩自然觉着母亲严肃,而那谢云秀逮着这一,总是偷偷拿糖果讨好珂姐儿和珝哥儿。
孩小,哪里懂得辨别奸伪,久而久之就都觉着小姨好。
不一会珂姐儿玩累了,回母亲这儿讨茶喝,谢云初适将她抱在怀里,
“你方才拿四婶婶的糖果吃了?”
小珂儿认真头,
“珂儿,娘亲告诉你,没有经过娘亲的准许,你不拿旁人的东西。”
珂姐儿不懂。
谢云初解释道,“咱们后巷里曾有姐姐,就因一位小姨给她捎了糖果吃,她最后被人骗走了,再也没有爹爹和娘亲了。”
珂姐儿吓蒙了,一听说没了娘亲,她一头扎在谢云初怀里,“要娘,要娘...”
谢云初抚着她的背,“乖,不怕,以后谁给你吃的玩的,你都来告诉娘亲好不好?”
珂姐儿摇头,亮晶晶的泪珠在眼眶打转,她不要吃的,她要娘。
谢云初怕吓坏了她,从身侧几上的果盘里,挑出一块纸包的糖果,亲自拨塞到珂姐儿嘴里,
“珂儿想要什么,跟娘亲说,娘亲会给,但是不跟外人要。”
珂姐儿嚼着糖,认真了头。
晚辈们一直在清晖殿闹到午后方离,午后邻里街坊并文武官员来府上给国公爷和长公主拜年,禁炮竹鼓乐,却不禁人情走动。
王家的少爷也去各姻亲之家拜年。
谢云初回到春景堂,将今日收的红包放好,折出来看见王书淮抱着珝哥儿坐在炕床上,露出讶色,“二爷不出吗?”
王书淮深深看着她,“今日不出。”斜阳透过五彩的琉璃窗投进光芒,在她面容交织出一片瑰艳的光晕,她瓷白的肌肤同泛着釉彩。
谢云初也没多问,王书淮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谋划,谢云初又何必去操心。
从他怀里接过熟睡的珝哥儿,送去西梢间,珂姐儿起得早,早跟着乳娘去厢房睡去了。
谢云初回到东次间,发现王书淮竟然将厚厚的撒花帘给掩上了,屋里一片昏暗。
“二爷做什么?”
还未说完,大的身影迈过来,二不说打横将她抱起,径直去了内室。
谢云初在他身上扑腾,往他胸口敲了两拳,“王书淮,你今是正儿八经的户部侍郎,今日必有属官来府上拜年,你不出拜年罢,好歹也去书房宴客...”
王书淮轻车熟路堵住了她的嘴。
昨夜那股火憋了到现在,王书淮不打算放过她。
谢云初被他扔去床榻,王书淮挺拔地立在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