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年纪还小,却是绞尽脑汁都明白,一同厮混的兄弟怎么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
茶宴一散,太子拉芙姐儿肯放,
“珩哥儿,半月见,刮目相哪。”
芙姐儿笑道,“臣这段时日由家父导,在府上刻苦钻研,大有长进。”
太子年纪小,又单纯,信了个十成十,笑道,“应付应付你爹爹就算了,平日在太傅面前,还是得替我兜点,有你垫底,我也能少挨父皇的骂。”
芙姐儿听了这话,慢吞吞挣脱太子的手,严肃道,“那恐怕能了,我也要脸面的。”
太子笑出来了,伸手拽芙姐儿的手腕,怜兮兮道,
“珩哥儿,咱们是好兄弟,若我垫底,父皇会抽我鞭子的,往后你还是让我点吧。。”
芙姐儿回,“若我垫底,我爹也会抽我啊,再说了,咱三人当中,太子您最年幼,您垫底理所当然嘛。”
太子竟无法反驳。
罢了,他父皇还算温和,珩哥儿犯在王书淮手里那才叫惨。
太子接受了珩哥儿比自出色的事实。
太液池的事,很快传到奉天殿,甚至还有宫人芙姐儿作的诗背皇帝听,王书淮坐在一旁俊脸犯黑。
虽然谈上多么对仗,却明显押了韵脚,王书淮还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么?
都是他出来的孩子,什么底细他儿清。
当即跟皇帝请罪,据实已告,皇帝还纳闷珩哥儿怎么突然连诗都会作了,心里一阵发酸,暗想还是王书淮会导儿孙,孩子一个赛一个出众,道真相后,皇帝哭笑得。
“芙姐儿竟是此出色,当真叫朕吃惊。”
是很快,皇帝心里越发郁闷。
王书淮的女儿都比他儿子出色,这叫他脸往哪儿搁。
等太子兴致勃勃带芙姐儿进来邀功时,皇帝气得太子揍了一顿。
从御书房出来时,太子抱芙姐儿的胳膊大哭,
“珩哥儿,说好的一起浑水摸鱼,你却偷偷夺了个魁首,真愧是王首辅家的公子,父皇叫我平日多跟你学点。”
芙姐儿拍了拍太子胳膊笑道,“好说好说。”抱皇帝赏赐的文房四宝离了奉天殿。
珩哥儿在奉天殿后角等到了芙姐儿,得了赏赐,两个孩子都很高兴,寻了地儿衣裳换回来,又汇合谢云初一道出宫。
芙姐儿到母亲嚷嚷弟弟得了赏赐,谢云初稍为讶异,当宫人的面也好多问,狐疑地了儿子女儿一眼,出了东华。
待上了马车,到王书淮一身仙鹤绯袍端坐在软塌上,眼神淡得没有半丝情绪。
珩哥儿虽然懒淡,却是个没有担当的性子,小身板跪得笔直,“爹爹,终究是儿子学问好,您要罚就罚儿子。”
芙姐儿也抢认错。
王书淮见孩子敢作敢当,颇为宽慰。
先是肯定了孩子们为朝争光的壮举,随后批评他们李代桃僵,欺瞒君长。
王书淮一贯赏罚分明,许了赏赐,也定了惩罚。
“珩哥儿罚抄论语十遍,芙姐儿禁足一个月。”
芙姐儿最怕能出,而珩哥儿最喜抄书。
姐弟俩瞬间小脸一跨,差点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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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初左搂一个,右抱一个,语重心长解释欺君的后果,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
太子讶于珩哥儿突飞猛进,翌日晨起老老实实背行囊来王府求。
一去见珩哥儿在书房抄书,
瞧瞧,难怪长进这么快。
珩哥儿瞧见太子,有苦说出,连忙歪歪斜斜的字帖揉成一团,扔一旁纸篓里,笑朝太子作揖,太子往纸篓瞟了一眼,“扔了作甚,正好让我观摩观摩,”
随后行囊往他桌案一丢,大马金刀坐下来,
“呐,父皇吩咐我跟你学习,我这就来了,咱们哥俩一起抄吧。”
内侍上前太子摆好笔墨纸砚,太子打算动笔,写了一会儿,见珩哥儿杵在一旁吭声,纳闷问,“写啊。”
珩哥儿才道,这是灾难的始。
若摊牌嘛,是欺君,母亲告诉过他,那是杀的大罪,他能害了家里人,若是继续装....真为难他了。
珩哥儿咬了咬牙,坐下来跟太子一道学,刚落笔怕露馅,佯装小心扭到了胳膊,于是顺理成章伺候太子笔墨。
太子心大,没有多想。
第一日混过去了,第二日太子照旧来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