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 这留宿就真是破天荒了 。 若说如今的施家为皇帝所忌惮 , 那皇帝对宋家还当真是皇恩浩荡 。
施皇后路在明黄色的锦缎云槐上 , 目光冰冷 , 手中檀香佛珠被捏得死紧 , 每日上香为她年幼体弱的皇儿祈福是她的惯例 。
她拙头看向供奉在佛龛中的佛像 , 她日日烧香拜佛 , 佛祖何曾怜悯过她们母子半点 ?
皇帝担心外戚专政对皇儿不喜 , 父亲则想利用皇儿做那摄政之举 , 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她们母子打算 。
所以 , 在她的皇儿好好长大之前 , 皇帝和父亲谁压倒谁都不是好事 。
这中间的宋家 , 倒真是一枚好樱 。
一夜无话 。
翌日一大早 , 皇帝如往常一般按时醒来 , 苏公公进来伺候穿衣洗漱 ,
发现皇帝眼下虽有黑眼圈 , 但精神尚好 , 苏公公轻轻松了一口气 。
若说这天下谁最关心皇帝身体 , 除了皇帝自己 , 便是他这个随身太监
了 , 有皇帝才有他的一切 , 若皇帝出了什么事 , 他能不能落得高公公的结局
都不好说 。
想到此 , 苏公公隋隋感激景辰 。
苏公公伺候皇帝穿上盘领窄袖的明黄龙袍 , 金光闪闪的五爪金龙腾跃
其上尽显皇家威严 , 旁边小太监递上金丝冠 , 苏公公小心翼翼为皇帝戴好 ,
又半路着为其整理衣角 。
收拾利落 , 赵鸿煊走出殿门 , 门外停放的九龙御华在阳光下华贵异
常 , 身拔着闪亮铠甲手执华盖的皇宫侍卫队分立轿华两侧 , 见到苏公公搀扶
着皇帝出来 , 训练有素地齐齐下跋 。
赵鸿煊深呼一口气 , 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不想成就一番伟业 , 他亦不例
外 。
先皇看不起他 , 他偏要用这病弱之躯成就一番大事业 , 将来与先皇见
面 , 他倒要问上一句 : 父皇以为我与靖王孰堪为天下之主 ?
上轿前 , 赵鸿煊停下来朝苏公公招了招手 , 苏公公忙快步上前俯身恭
听 , 就听皇帝道 :“ 想必这小子在宫中亦睡不着 , 你去传胺的旨意 , 就说胺准
他多睡会儿 , 用过早膳再出客 。“
苏公公想说陛下您想多了 , 人家一早起来精神抖撒 , 没有黑眼圈更无
红血丝 , 想到昨夜宋景辰为自己求情 , 苏公公没有多嘴 。
似他这等卑贱之人 , 惹了主子烦莫说是掌嘴 , 便是打死也算不得什么 , 只是以他如今在宫中的地位 , 被皇帝掌嘴传出去到底是不好听 , 亦会让一些有野心想上位之人蠢蠢欲动 。
苏公公领令正欲要走 , 赵鸿煊又叫住他 , “ 等等 。“
苏公公忙站定听候吩咐 。
赵鸿煊道 :“ 你把脏常喝的那几样茶叶多装些给他 , 还有今年才上贡的布匹挑些好的一并赏了 , 免得他说脏小气 , 去吧 。“
苏公公忙点头应下 , 知道这是皇帝收买人心之举 , 他心中仍不由感慨 :
能让陛下这等脾性之人对其喜爱有加 , 景辰若是哪日为官 , 满朝文武皆要俯首 。
旁观者清 , 苏公公看的分明 , 明面上是皇帝主导着对话 , 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是景辰在拿捏皇帝情绪 , 控制全场的是宋景辰 。
这边皇帝上了御华 , 一行浩浩荡荡往太极殿去 , 赵鸿煊一路都在盘算着给景辰一个什么样的官职能方便他做事 , 又不会让群臣反对 。
毕竟就算他身为帝王 , 也不能为所欲为 , 想让谁做什么官就让谁做什么官 , 这都得按着规矩和程序来 。
倒不是说景辰一番话就让帝王对他委以重任 , 皇帝感兴趣的不是他所说那基建 、 物流 、 内需之类 。
那些东西听上去很美 , 但真正实施起来绝非易事 , 且很需要时间 , 甚至是极长的时间内也未必能看到结果 , 这他可等不起 , 现在他与施国公之间争的便是时间 。
赵鸿煊真正感兴趣的是宋景辰强大的撂钱能力 , 那摇光坊才用了多少天就为他赚了几万两 , 且钱财仍旧源源不断地进到他的私库内 。
然而这肯定只是景辰赚钱本事的冰山一角 , 这小子在生意一道上简直
无人能及 , 说他是范蠢转世也不为过 。
赵鸿煊缺钱 , 很缺钱 , 真的很缺钱 , 特别缺钱 。
宋景辰就是上天送给他的摇钱树 , 聚宝盆 , 宝贝疙瘩 。
他爹他哥这样的臣子常有 , 但景辰绝对是不常有 !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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