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结伴,也有很多是情侣结伴,大多是年轻情侣,看起来都很登对。 年纪相仿的情侣,一定很有共同话题聊吧。 她从未体验过这些。 初中的时候喜欢上班主任,那时的她是羞耻的、自厌的,觉得这份喜欢是背德而肮脏的,甚至玷污了对她那么好的班主任。 上大学后,她又短暂地暗恋过一阵子温老师。 方咛一直以为自己有某种变|态的情结,无法拥有正常人的感情,但后来才逐渐明白,她崇拜爱慕这些男人,钟爱年龄的差距,不在乎世俗的想法,潜意识里不过只是为了弥补她从童年时期起就从未得到过的父爱。 初中班主任、大学老师,甚至是黎一明,她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作为一个年长男人的成熟和沉稳,也曾从他们那里得到了爱护和教导。 而她真正的生父,从未给过她这些。 “天色暗了,要回家吗太太?”司机问。 方咛回神,嗯了声。 伴随着天色的暗沉,天空又逐渐下起小雨,等车子开进幽静的小路,天近乎全暗,小雨也越下越大。 司机突然咦了声。 方咛问:“怎么了?” “前面好像有个人。” 车子减速,缓慢地朝前行驶,司机打开了远光灯,前面的人影逐渐清晰。 在看清那个人后,方咛顿时大惊失色。 方成国,她的生父。 他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富人区,到处都是监控和保安,他是怎么进来的! 之前黎一明就给过他一大笔钱,让他签署了断绝关系协议书,他签的毫不犹豫,现在黎一明死了,他竟然又找上了门! 方成国一身穷酸、胡子拉碴地站在雨里,胡乱抹去脸上的雨水,枯灰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这辆豪车。 他朝车子跑过来,敲打着后排的车玻璃,口中喊道。 “方咛!咛咛?你在车子里吗?爸爸来看你了。” 方咛听不得方成国自称爸爸这两个字,也听不得他叫她的名字,明明自从妈妈离家出走后,他就常用愤恨而恶毒的语气叫她小婊|子。 她满脸惊恐,缩紧身体往另一边躲。 司机问:“太太,需要我下去处理吗?” “不用,别理他,开车!快开车!”她朝司机叫道。 还没等司机踩下油门,方成国见车里的人死活不出来,自己又掰不动被锁上的车门,干脆改趴在车头上,一副里头的人不出来就不罢休的无赖样子。 面对这种拿命碰瓷的无赖,司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太太,要叫保安来处理吗?” 然而方咛突然笑了。 这就是她的生父。 这一刻她的眼眸里短暂地失了光,压低了声音,甚 至是有些恶毒地说:“不用, ➞()_➞, 死了算他倒霉。” 司机被这句可怕的命令吓了一大跳,不自觉握紧方向盘。 “……太太?您还好吗?” “……” 就在方咛沉默之际,一道新的车灯横亘在小路中。 方咛被对向的车灯刺得闭上眼,等再睁眼时,方成国已经被几个保安架走了。 车灯将透明的雨水具象化成一根根捶地的金针,她在这片金色中看到一把黑伞。 司机叫了声:“雅博少爷?” 黑伞走到后排,敲了敲车玻璃,后排的方咛没反应过来,而司机立刻给车门解了锁。 车门被打开,方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来人收起手里的黑伞,弯腰抬腿,利落地坐进了车里,关上车门,带着一身湿漉的雨气。 “还好吗?” 温和而关切的低沉语气,男人眼眸深邃,透明的镜片上沾着水,身上得体的西装也被打上了雨滴的痕迹。 看到他,方咛眼中的惊恐终于慢慢消退,可泪水却涌了出来。 可怜到不行,黎雅博目光一暗。 驾驶座和后排之间的挡板突然被打开了,司机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接着,他听到少爷语气低柔地安慰太太,像哄孩子似的。 “好了,已经没事了,不用怕,我已经叫人赶走那个人了。” 如此温柔的语气,司机却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