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书记等人,李大夫来给杨老七缠上了绷带,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特别是忌口。
“吃药不忌口,坏了大夫手,你可别让我白忙活一场。”
杨老七连连点头,“李叔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不会让您白忙活。”
“最近你和安安的名声都传到县城了,枪打出头鸟,最近几天你们就安心在家养伤,不要出门了。”李大夫意味深长说道。
杨老七眼睛暗了暗,“我知道了。”
见他的确听进去了,李大夫满意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那行,没什么其他事,我先走了。”
王香菊急忙道:“李叔,我送送您。”
“不用送了,回去吧。”
李大夫摆了摆手,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的走了。
这时,书玉恰好回来,和李大夫走了个碰面。
“李爷爷好。”
“嗯,好。”
李大夫笑着回了一句,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上下打量着书玉,“你是……小十媳妇?”
书玉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是杨保世的媳妇,书玉。”
“介意让我把个脉吗?”
书玉愣住了,等她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堂屋,李大夫正切着她的脉,花白的眉毛拧在一起。
杨安饴赶紧送上一杯凉白开,“李爷爷,十堂嫂到底怎么了?”
“气郁痰阻、肝气郁滞、心脾亏虚,你这是瘿病,你之前是不是生过一场大气,而且水土不服,饮食不当闹过肠胃?”
杨安饴心想,这说的不就是甲亢吗?
书玉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一点不差,你就把把脉就看出来了?”
李大夫瞥了她一眼,“人的身体是会有记忆的,什么地方受过伤都会留下痕迹,懂得人碰到就能看的出来。”
书玉面色一正,“那,李爷爷,我这毛病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先吃一天,明天我再看。”
“好好好,谢谢李爷爷。”
把过脉,书玉就跟着李大夫去了药庐,半个小时后提着一包中药回来了。
杨安饴跑过去把药接了过来,“十堂嫂,快坐,我妈做好饭了,吃完饭咱们就煎药。”
“十堂嫂,你以后要控制一下自己,凡事不要太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知道了吗?”
书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了,我的乖乖。”
吃过晚饭,喝了中药,书玉和杨安饴睡在一张床上,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队里组织摘棉花,杨老七请了病假在家,杨安饴留在家里照顾他。
没过多久,杨扬、杨帆、杨起三兄弟就上门了,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只已经褪过皮的知了,用棉线绑了拴在手腕。
“姑姑好,堂婶好。”
书玉笑了笑,“你们好,你们三兄弟今天来干嘛?”
“我们是来陪姑姑的,顺便想看一下姑姑的小人书。”
杨扬作为大哥,代表着兄弟三个回答她的话。
书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们三个小家伙认得字吗?”
“不用认字,看图就明白了。”杨起吸了吸鼻子,刚刚冒头的鼻涕又不见了。
书玉一脸嫌弃的向后退了一步,“杨起,井边有水,把你的脸洗干净再过来,这么大的人了还鼻子拉撒的,丢不丢人?”
杨起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的去洗脸,把鼻涕擤的震天响。
“从今天起,我给你们定一个规矩,想要看小人书可以,必须认出上面的字,全部会读了才给看。”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杨扬身上。
他们三个目前只有他上一年级,他们现在才上育红班,刚刚才认识了拼音,识字还差得远呢。ωWω.GoNЬ.οrG
但是,为了能有小人书看,他们决定豁出去了。
“堂婶,我们愿意识字,但是现在没人教我们啊?”
“我不是人还是我不配教你们?”书玉斜晲了他们一眼,看着三兄弟连连摇头。
“堂婶当然是人,辛苦堂婶了。”
“好了,去搬个板凳坐到大门口,那里的穿堂风最凉快,我们就去那学。”
三兄弟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搬起了小马扎在大门口排排坐,大槐树落下一片阴影,为他们遮住了阳光。
杨安饴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着,手里是十堂嫂昨天才送给她的十万个为什么中的动植物系列。
一开始,一切都很和谐。
直到……
“我都说多少遍了,长巳短己半边已,你们怎么就记不住呢!就这三个字,还要记一整天吗?”
一声河东狮吼,吓得杨安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