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穿着一双毛翁子在雪地里走的飞快,一个拐弯后看到了停在自家门前的解放车。象征着希望与和平的绿色车身上溅了大片的泥点子,四个车轮更是裹满了泥浆。
她绕过解放车走进家门,大黑和威仔一家立刻摇着尾巴迎了上来。
杨安饴挨个摸了摸它们的脑袋,“乖,你们自己去玩。”
堂屋的人听到动静走出来,厉声质问道:“杨安饴同志!你怎么能给我们假的催眠香!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成为国家的罪人吗?”
大黑和威仔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纷纷对着来人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呜......”
杨安饴冷下脸,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们假的催眠香?明明是有人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拿走了我的东西,现在反而怪我了?”
“你......”
“我什么我?我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你们呢?还记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吗?因为你们个人的行为给组织抹黑,究竟谁才是罪人?”
来人被怼的哑口无言,下意识回头寻求帮助。
杨安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对上兰正宇尴尬又愧疚的眼神。
杨老七这才回过味来,一把揪住兰正宇的衣领,“臭小子,你刚才可没说东西是你偷的?身为组织的一员,你咋能做出这种事?”
兰正宇一脸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错。”
杨老七一巴掌扇过去,“滚吊蛋!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啥去了?还有......”
说着,他松开兰正宇的衣领走到院子里,抬手又是一巴掌,“老子的闺女你也敢熊,当老子是死的吗?老子打鬼子那会,你爹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说谁他娘的是罪人呢!”gōΠb.ōγg
“我可是特别行动小组的特别顾问,你敢打我?”
“打就打了,咋着?打你之前还得先打个报告呗?”
“我......”
“洪安泰!”
兰正宇面色铁青的厉喝一声,走到杨安饴面前深吸一口气,满怀愧疚的鞠了一躬,“对不起,小英雄,没经过你的同意私自拿走催眠香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原谅我。”
杨安饴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淡然。
“兰哥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悄悄拿走我的催眠香吗?”
她没提那封信的事,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在这时候提起那件事,而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兰正宇微不可见的瞥了洪安泰一眼,面色复杂的低下头,“对不起。”
杨安饴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洪安泰,“该不会是你怂恿的吧?特别顾问同志?”
洪安泰眼底闪过一抹心虚,梗着脖子粗声道:“是我又怎样?谁让你不愿意交出来的?我这都是为了大局考虑,那种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个人!”
“我们看在你小英雄的身份才没追究东西的来历,你不要不识好歹!”
“洪安泰!”
兰正宇厉声喝道,想要阻止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杨安饴气极反笑,“我不识好歹?”
“从我昨天把催眠香拿出来,根本没人问我要过这东西!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不愿意上交?”
洪安泰反驳:“别提昨天,我说的是在燕京那次,那时候你就有这种东西了吧?一直藏起来不是不愿意上交是什么?”
杨安饴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催眠香我在燕京时就有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洪安泰理所应当的说:“要不是这东西,你能让甄萧仁吐实话?别说啥被你打怕了,你那点力气,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既然你说我对甄萧仁使用了催眠香,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没证据就少放屁!”
“我拿不出证据,但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没用催眠香吗?”
杨安饴嗤笑一声,“亏你还是特别行动小组的特别顾问,还真是有够特别。”
在“特别”两个字上,她咬字特别重。
洪安泰听出她话中的嘲讽,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谁质疑谁举证,我凭什么自证清白?”
说到这,杨安饴看向了兰正宇,“兰同志也认为我该拿出证据来吗?”
兰正宇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小英雄说的没错,谁质疑谁举证,你不需要自证清白。”
“看来,特别行动小组还有明白人。”
杨安饴自嘲的笑了笑,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昨天我还想着,要是实验成功了,我就把剩下的催眠香都加工了,全部送给你们。谁成想......”
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却比说完了还要让人难受。
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