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的穿着和担架上的人,李大夫面色一正,“这是咋回事?”
“不清楚,他是突然从天上落到车顶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过去了。”
李松柏和同伴想将担架放到床上,这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杨安饴,不由得面上一喜。
“小英雄,你咋在这呢?”
杨安饴盯着他仔细瞧了瞧,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你是路叔叔手下的兵哥哥吧?”
李松柏摸着脑袋笑了,“没错,小英雄的记性真好,我是路总教手底下的兵,这次跟着路总教来红旗公社接人。”
杨安饴眼睛闪了闪,“你们是接到兰正宇同志的电话来的吗?”
“没错没错,小英雄也认得兰正宇同志?”
“认得。”
杨安饴微微一笑,扫了一眼昏迷中的洪安泰,“说起来,你们这担架上躺着的同志还是我扔出去的呢。”
李松柏怔了怔,“小英雄这话怎么说??”
杨安饴眨了眨眼,“他瞧不起我还想抢我的东西,我家大黑为了保护我被他摔断了三根骨头。他还想打我大大,被我从家里扔飞了,没想到会落到你们车上。”
“什么?”
“你说啥?”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杨安饴只觉得这声音格外熟悉,看清来人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
“十六堂哥!”
杨保青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忍不住伸出双臂,“小妮儿过来,让十六堂哥看看又瘦了没?”
杨安饴笑着跑过去,杨保青伸出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人抱起来转了个圈,放下后故作不满的道:“瘦了!”gōΠb.ōγg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杨安饴笑眯眯的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才没有,我每顿饭都有好好吃。十六堂哥你咋回来了?这次回来待多久?还走吗?”
杨保青一脸宠溺的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咋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小妮儿还学起路总教说话了?一次问这么多问题,让十六堂哥先回答哪一个?”
“嘿嘿,一个一个的回答呗。”
杨安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十六堂哥你等一下,我抱上大黑,咱们回家再说。”
“等一下,大黑刚包扎好,不宜移动,你把床搬走吧。”李大夫指了指竹板床。
杨安饴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我再把床给您送回来。”
说着,她把手放进床下,搬着就要走。
杨保青走过来抓住了竹板床的另一头,“咱俩抬着吧,搬着不得劲。”
“也行。”
两人就这样抬着竹板床走了。
路过李松柏两人时,杨安饴还道了个别:“兵哥哥们再见。”
李松柏挥挥手,扭头看着空荡荡的医务室和手上的担架傻眼了。
李大夫面无表情的道:“里面有草苫子,我去拿来铺上,暂时先把伤患放地上吧。”
“额......好。”
另一边,杨安饴和杨保青抬着大黑回家,路上遇到了杨卫东带着黑虎巡逻。看到大黑神色萎靡的窝在竹板床上,一人一狗都心疼的不得了,最后干脆直接跟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几人就看到了在大门口蹲马步的兰正宇。
杨卫东吓了一跳,急忙看向杨安饴,“安安,这是咋回事?”
“可能被罚了吧。”
杨安饴轻轻叹了口气,她能感觉到兰正宇是没恶意的,只是受人怂恿犯下错误。
只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赏罚分明才能有效的维持纪律。
兰正宇一脸严肃的保持着蹲马步的姿势,眼底一片古井无波。
杨保青在路上已经听杨安饴讲过整件事,此时看到兰正宇也没什么好说的,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时,威仔和大黄带着满月它们出来了,围在大黑的身下不停的叫。
堂屋内的路大志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大黑满身的纱布,着实被吓了一跳。
“安安......”
他张嘴叫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底满是自责和愧疚。
杨安饴脸上绽开一抹笑容,“路叔叔好久不见!”
“安安,不好意思啊......”
“不关路叔叔的事,路叔叔能不能先让开,让我把大黑送进房间,师父说大黑不能受冻。”
杨安饴可以感受到他的歉疚和气愤,但她并不认为路叔叔需要向她道歉,这本就不关他的事。
路大志闻言急忙让开了路,杨安饴直接把大黑抬进了自己的房间,“十六堂哥你先出去吧,我给大黑拿个旧毯子盖上。”
“那行,你抓紧出来。”
杨保青把竹板床放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