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来人一脸激动的握住徐克的手,“我是钟怀仁啊!南门桥边的钟怀仁!”
徐克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眼底涌上几分不敢相信,“你是钟小胖?”
听他叫出自己的绰号,钟怀仁非但不恼,反而更激动了,“没错,就是我!我就知道你不能忘了我。”
徐克一脸感慨的上下打量着他,主动和他抱了抱,“你的变化可真大,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咱们得快五年没见了吧?”
“哪儿呀?到今天都五年零两个月了,你倒是没啥变化,不然我还认不出你。”
“是吗?你这记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徐克笑过后叹了一口气,“对了,你咋会出现在这?”
钟怀仁正想说话,突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徐克拉到了路对面。
“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大姨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徐克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点点头,“我刚知道,咋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大姨家被砸了,三个孩子在大冬天被人撵了出来,差点出人命!”
“啥?”
徐克一脸错愕的追问道:“你咋知道的?”
“我亲眼看见的。”钟怀仁一脸愤慨的说:“那天有激进派要去砸东大寺,我去报信的路上恰好撞见了被驱逐的夏英兰他们。”
“你又不是知不道,你家小妮是个烈性子,当时就和人动起手来,她虽然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人被推到墙上,直接撞了个头破血流。”
徐克紧张得呼吸一滞,“她咋样了?人没事吧?小文和小武呢?”
“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你自己看看吧。”
想到夏英兰现在的样子,钟怀仁实在不知道该咋说。
徐克心头一跳,“你这话啥意思?”
“你跟我来。”
钟怀仁拉着他的胳膊,带着人走到了一个地方。
徐克看着门旁招待所的招牌,心底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开口,生怕是他多想了。
直到他看见躺在床上,头顶包着一圈白色纱布的夏英兰,和另一张床上并排睡着的两兄弟,忍不住鼻梁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兰兰......”
听到声音,本就睡的极不安稳的夏英兰迅速睁开眼睛,小鹿一般莹润的眼眸中满是警惕和防备。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下意识揉了揉眼睛,轻轻叫了一声:“二哥?”
这一声不确定的二哥,喊得徐克湿了眼眶。
他快步走到床边,温柔的摸了摸夏英兰的头,低声道:“兰兰,是二哥来了。”
夏英兰试探性的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徐克的腰,过了好一会才逐渐用力,眼泪夺眶而出,“二哥!”
“哎!二哥在!二哥在!”
“呜呜呜......”
夏英兰压抑的哭声让徐克的心都痛了。
他这个妹妹平时就是个假小子,和男孩子揍架即使鼻青脸肿都没哭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gōΠb.ōγg
钟怀仁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偷偷转过身去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闷闷的,很不舒服。
半小时后,夏英兰从徐克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二哥,我们没有家了。”
“不怕,二哥家就是你家。我今天本来就是想去市里接你们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现在就跟我回去吧。”
“可是,外面人都说我们是坏孩子,你带我们回去会不会不方便?”
短短几天,夏英兰体会到的人情冷暖比过去八年都多,真的很怕再给徐安和徐克惹麻烦。
徐克闻言心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圈,脸上硬挤出一抹笑来,“你别听外面人胡啰啰!你们从来都不是坏孩子,这点二哥最清楚了,难道你还不信二哥吗?”
听到他的答案,夏英兰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放出光来,但眼底还是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时,另一张床上的夏文雄和夏文斌醒了过来,看到近在咫尺的徐克还以为是在做梦。
下一秒,委屈的哭声震天,很不得把房顶都给掀了。
这边的动静引得隔壁和对面的房间都打开了门,好奇的探出头打量着。
钟怀仁急忙关上门,不停的在门口作揖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家里孩子受委屈了。”
听到他的解释,有人选择关门回房,有人默默的带上门离开了。
十分钟后,徐克好不容易把夏文雄和夏文斌两兄弟哄好了,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有人吗?治保会检查!”
钟怀仁和徐克疑惑的对视一眼,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清一色制服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同志们好,请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