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青无奈的笑了笑,“行吧,那我走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路上慢点。”杨老七叮嘱道。
“知道了。”
收拾好后,杨老七和杨安饴一起去了卫生室。
李大夫和忍冬正吃早饭呢,看到杨安饴带来这么多新纱布,一时间又惊又喜。
“这么多纱布,用到病人痊愈都够了,保青真是好样的。”
杨安饴正想说话,忽然感受到忍冬身上传出一丝莫名的情绪,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了。
杨老七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一脸愁容的看着李大夫,“李叔,吃完饭您给算算啥时候打春呗,来年是个啥年啊?”
李大夫怔了怔,“今天打春了?”
他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这是春打五九尾了?”
“你别急,等我一会算算,这两天忙的我晕头转向的,把大事都忘了。”
杨老七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我不急,您慢慢吃,别慌慌。”
杨安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收回看着忍冬的目光道:“我去后面看看小海他们起床没。”
“我去看过了,你家小十五一大早就送了早饭来,现在估计都吃完了。”
李大夫说完,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糊豆,赶忙去推算打春的时间了。
忍冬也放下了筷子,和杨安饴一起把东西收拾了,然后照常在堂屋用艾草和苍术熏了熏,消毒后去给病人换纱布。
到九点多的时候,天突然放晴了,太阳地里暖洋洋的。
李大夫终于算出来打春的具体时间了,两人的脸上都没了笑容。
“这又是春打五九尾,又是打在晚上八点半,来年的收成怕是不好说啊。”
杨老七看向屋外的大太阳,“这是要暖和起来了。”
李大夫把推算的草纸扔到火盆里烧了,“这事你去跟保山说说,该准备的东西提前准备起来,预防冻害。”
“那行,我这就去。”
杨老七抓起桌上的帽子戴到了头上,走进阳光里不见了踪影。
杨保山得到消息后,立刻组织人分头行动,一边找人把秋收后的稻草垛摊开晒了晒,一边让人去育山林和山里砍些柏树枝预备着。
在越来越暖和的天气里,大家度过了一个冷清的新年。
没有张灯结彩、没有红纸春联、没有鞭炮齐鸣,就连拜年都被勒令禁止了。
正月初三,阳历2月11。
受早春的影响,六九中间里,河面的冰层渐渐化开,河边的杨树、柳树次第冒出新芽。
杨保山作为石羊大队的大队长,密切关注气温的变化,组织社员进行为新一轮的春耕做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雕像厂的开采工作也重新提上日程,大家慢慢忙了起来。
卫生室。
李大夫给孙大江检查了完身体,欣慰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你这恢复的很不错,已经长肉芽了,一会给你敷上生皮粉,你就能回家了。”
“不过切记,伤口不能沾水,要忌口,辣椒、大蒜这些辣的不能沾,腌的咸菜也不能吃,吃清淡点,两天来换一次药。”
孙大江牢牢记住了李大夫的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李大夫,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李大夫向来不喜欢太煽情的场面,一脸不耐烦的赶人离开。
孙大江正准备走,门外进来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母和孙婆子。
见到她们,孙大江愣了一秒,“娘,姑,你们咋来了?”
孙母胳摘下胳膊上挎着的箢子,放在了堂屋桌上,一脸感激的说:“李大夫,家里没啥好东西,这半箢子鸡蛋是我攒了一个月的,你千万收下。”
李大夫急忙拿起来,“老姐姐这是干啥?这鸡蛋稀罕,你们还是拿回去吧,给家里孩子和病人补补营养。”
“不不不!”孙母推拒,“这都是应该的,要是没有你,老嫲嫲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鸡蛋你必须收下。”m.gΟиЪ.ōΓG
“李大夫要是不收,是不是嫌我拿的太少了?”
李大夫一脸头疼的模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他忍不住看向门口,安安和忍冬咋还不回来?
一旁的孙婆子笑的见眉不见眼的,帮着孙母把箢子推到李大夫手上,“哎呀呀,李大夫就收下吧,我们今天还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哩。”
李大夫微微蹙眉,“啥事?”
孙婆子笑着左右看了看,“那啥,你们卫生室的那大闺女呢,咋没看见她?”
李大夫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你是问忍冬还是安安?”
“忍冬,当然是忍冬了,那闺女人呢?”
“出去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