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忍冬脸上的血色褪尽,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扶着窗户才堪堪站稳。
门内,没人知道她还在外面,就连杨安饴也因为受到李大夫怒气的影响,而忽略了其他的情绪波动。
听到师父称起老子来,她就知道他此时快气炸了,急忙拍了拍他的膻中穴,“师父,你别激动,十六堂哥不是那种人!”
“你别替他说好话!”李大夫厉声喝道,但始终没拂去她在自己胸前拍打的小手,“你刚才不是没听到他说啥,那是人说的话吗?”
“是是是。”
杨安饴一边应和着师父的话,一边给杨保青使眼色,“十六堂哥,你倒是解释清楚啊,在那傻愣着干啥呢?”
杨保青苦笑一声,“其实,要不是发生了今天这档子事,我是不会为了帮忍冬而提前说出那番话的,因为......”
话未说完,李大夫暴喝一声,“杨保青!谁要你假好心了?你要是不喜欢忍冬,刚才啥三年的话是在放屁吗?”
说着,他抄起条几上的鸡毛掸子,“我今天就替你早死的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杨保青不敢还手,只能仓皇躲避,“李爷爷,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恁奶奶个腿!”
他越说话,李大夫越生气,手中的鸡毛掸子挥出了破空的声音。
杨保青张不开嘴,几次躲避后果断冲向门口,想暂时避一避。
李大夫紧随其后,胡子都气炸了,“还想跑,你以为你跑的了吗?”
杨保青冲到门口突然愣住了,保持着偏着头的姿势傻傻的站在那,任由后面追上的李大夫把鸡毛掸子抽到了自己背上。
“咔嚓!”
鸡毛掸子应声断裂。
李大夫愣了,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忍冬的背影消失在墙角处。
杨安饴一脸担心的跑过来,“十六堂哥,你没事吧?”
要知道,她师父可是练过的,最擅长四两拨千斤,把鸡毛掸子都打断了,这力气可是不小。
杨保青摇摇头,来不及解释,追着忍冬的身影而去。
李大夫也想追上去,被杨安饴拉住了,“师父,你别追了,我跟你保证,十六堂哥不会伤害忍冬姐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能有啥误会?”李大夫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要是真有误会,他刚才咋不说清楚?”
杨安饴无语的塌下肩膀,“您给他张嘴的机会了吗?”
李大夫:“......”
察觉到他的情绪渐渐稳定,杨安饴接着说:“我能感觉到十六堂哥对忍冬姐是认真的,他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
李大夫扔了手里半截鸡毛掸子,“我再信你一次,要是他敢欺负忍冬,就算杨老七来求情,我也得骟了他。”
“......”
杨安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您放心,他要是敢伤害忍冬姐,我也饶不了他。”ωWω.GoNЬ.οrG
话分两头,杨保青追着忍冬而去,在清水河边截住了茫然无措的人儿。
“忍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忍冬连连后退,发红的眼眶和鼻头暴露了她的脆弱,“我亲耳听到的话,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不喜欢我无所谓,本来我也没想过你会喜欢我。但是,你为什么要说什么三年来骗我?”
杨保青从怀里掏出一条绣着金银花的手绢,盯着忍冬的眼睛说:“我没骗你,这就是证据。”
看到这条手绢,忍冬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你自己绣的手绢,你总不会不认识吧?”
忍冬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杨保青无声的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一步,忍冬立刻后退,杨保青举着双手停下来。
“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一点。”
“不用,我看的很清楚。”
杨保青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那你承认这是你自己绣的了?”
忍冬再次抿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杨保青心底涌上一股挫败,“忍冬,我知道你认得这手绢,这上面绣的是你的名字。”
忍冬嘴巴动了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那又怎么样?”
“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在卫生室说的话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人民群众审判我!”杨保青信誓旦旦的保证。
忍冬眼角溢出一滴眼泪,还没来得及滑下脸庞,就被她擦去了。
“是真是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曾经救过你一次,如今你也算帮了我一次,咱们两清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自安好。”
“两清?”
杨保青知道她误会了,心急如焚的向前跨了一步,“这咋能两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