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五星大队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提起这个,张启兵就气的肝儿疼,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会越过红旗公社,直接来找书县长。
杨安饴还想问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开了,里面伸出两只胳膊把他们拽了进去。
书博彦没好气的瞪了张启兵一眼,“你办事越来越没谱了,咋还在我办公室门口聊上了?”
张启兵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书博彦转头看向杨安饴,“安安呐,半年没见,你好像又长高了,快让书伯伯好好看看。”
杨安饴笑着在书博彦面前转了个圈,“书伯伯眼神真好,前两天才量了,又高了一公分。”
“好好好,小闺女长成大姑娘了。”
书博彦拉着杨安饴在长椅上坐下,“安安,你来县城是专门来找书伯伯的吗?”
杨安饴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笑嘻嘻的道:“那是当然了,我这次可是来给书伯伯送宝贝的。”
“宝贝?”书博彦挑了挑眉,“安安是又找到了啥宝藏吗?咋不直接汇报给公社?”
杨安饴撇撇嘴,“我信不过那位,而且他欺负人。十六堂哥明明告诉我,上面要在石羊大队开办中医试点,那位却把名额给了五星大队。”
“给就给吧,要是五星大队真有人能把这事办起来也行,但我听说他找一群西医来研究中医,这不是瞎啰啰吗?”
说起这个,杨安饴就一肚子气,“所以,我找到的宝贝也不想报告给他。”
书博彦失笑不已,“你这小妮儿,让我说啥好?”
张启兵忍不住插嘴道:“县长,这事儿你必须管管。因为这中医试点的事,五星大队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卫生院里一堆医生啥也不干,瞪大了眼珠子趴在各种医书、病例上找茬。”
“甚至还有些停课在家的学生,只要是认得字的,都去挑中医的错处去了,连地里的活都不上心了。”
书博彦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你俩说真的?”
“骗你是小狗。”
杨安饴举手发誓,眼露恳求的看着书博彦,“书伯伯,中医这些年发展有多难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好不容易盼来这次试点,可不能被他就这么毁了。”
书博彦眉头紧蹙,“你别急,要是事情真像你们说的,我不会坐视不理。”
“那......”
书博彦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也不早了,你在这吃个饭,我给上面打个电话问问,下午再去五星大队看看情况,行不?”
杨安饴心头一松,“太行了!”
“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找到的是啥宝贝了吧?”
“就是一些字画、瓷器、金子和袁大头,哦,对了,还有药材。”杨安饴伸出胳膊比划着,“最小的箱子还这么大呢。”
书博彦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在找宝贝这方面,还得是安安呐。”
杨安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不把这件事报告给公社,还有一个原因,我当书伯伯和张叔叔是自己人,才告诉你们的。”
“哦?”书博彦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是不是因为那些字画?”
杨安饴怔了怔,随即点头,“那都是宝贝啊,我怕公社那位知道了,都送去造纸厂溶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交给咱们的国家博物馆,那里的东西没人敢动。”
书博彦知道现在下面是啥情况,只要是旧的、老的东西拿出来,恐怕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毁灭。
中午,杨保民带着定制好的折叠钢管来找杨安饴,被书博彦留下来一块吃了顿饭,然后,下午大家一起赶往五星大队。
另一边,姜书记还不知道张启兵和杨安饴找到了县城,正准备找足了证据后,就向上递交取缔中医的报告。
在他看来,所有不能被科学解释的东西都是怪力乱神,是不应该继续存在和发展的。
......
在张启兵的带领下,书博彦没惊动任何人,亲自到五星大队转了一圈,重点逛了下面各生产队的田间地头上。
在这个大喊以粮为纲的背景下,地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现在正值小麦返青的关键时期,田里却有大量的野菜、杂草没处理。
半小时后,书博彦的脸黑的仿若锅底一般,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
“老张,姜书记人呢?”
张启兵摸摸鼻子,“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卫生院吧。”
“带我去看看。”书博彦刚要走,这才发现少了个人,“安安呐?”
张启兵一愣,四下看了看,“刚还在......在那!”
书博彦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杨安饴抱着个鼓鼓囊囊的斜挎包兴奋的朝着两人跑来。
“书伯伯,这地里的米米蒿可真多,才这一会我就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