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群提着水果和补品走了进来,惊喜地嚷了起来:“蓜蓜,你有一百万?太好了!你有救了!”
林蓜苦笑了一下:“可是……等不到肾源,有钱也没用。”
一个病人家属羡慕道:“至少你还有钱,还有希望,我们连做肾移植的钱都没有。”
说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失声痛哭。
朱群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一直在吴晓茧的脸上转来转去。
然后对林蓜道:“你不是跟我说过,小吴他和你匹配吗,让他移植一颗肾给你,你不就得救了吗?”
被突然点名的吴晓茧吓出一身冷汗。
他一点都不相信人只有一颗肾就能活得很好。
他是真的不太想捐肾给林蓜~
他已经断了一条腿,再缺一颗肾,他怕自己的生活会更糟糕。
林蓜幽幽道:“我舍不得晓茧捐一颗肾给我,他已经因为找我残疾了,再要他捐肾给我,我狠不下心来。
还是把那一百万留给晓茧和儿子吧,让他们衣食无忧,好好活着。”
儿子念茧又哭了:“我不要妈妈死,我也不要钱,我只要妈妈活着,我捐一颗肾给妈妈。”
林蓜摸了摸他的小脸,苦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捐肾吗?”
念茧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只要能够救活妈妈就行!”
朱群冷着脸问一直沉默不语的吴晓茧:“你看你儿子年纪这么小,就知道要捐肾救妈妈,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连个孩子都不如吗?
亏你还总口口声声说最爱蓜蓜的人是你,我看,就是骗人的鬼话!”
吴晓茧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朱群,嘴唇动了动,可一个字也没说。
林蓜虚弱的对朱群道:“你别逼小茧,这世上有几个人有那么大的勇气,捐一颗肾给别人?”
一个病人家属道:“我跟我儿子肾脏匹配,可是没有钱做移植。
如果有钱做移植,我早就给我儿子捐肾了。
捐肾听起来可怕,其实对捐赠的人并没多大影响,一个人只需要一颗肾就行了。”
其他病人家属也纷纷表示,如果他们和自家的病人肾脏相匹配,也会义无反顾地捐肾。
那些家属劝吴晓茧捐肾,都说林蓜对他那么好,他要是连一颗肾都不肯捐给她,也太对不起林蓜的一片深情。
尽管吴晓茧怕死,可他喜欢林蓜也是真的,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林蓜死,他根本就做不到。
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林蓜,以及每天哭喊着不想要妈妈死掉的儿子。
还有朱群和那些病人家属天天劝他捐一颗肾给林蓜。
几天后,吴晓茧终于动摇了。
他咨询了好多家医院在肾移植方面的权威教授,得知捐一颗肾确实影响不大,就是手术后,不能出重体力活。gòйЪ.ōΓg
吴晓茧在心里想,不能干重体力活没关系。
就在前几天,古总得知林蓜得了尿毒症,需要做肾移植,往林蓜的卡里打了一百万。
说他没办法帮她联系到肾源,但是赞助医药费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林蓜的账上现在已经有了两百万。
哪怕自己捐一颗肾给她,等林蓜做完肾移植,手上至少还有一百五十万,哪还需要他干重体力活儿?只怕还要请个保姆伺候他。
吴晓茧又考虑了好几天,终于跟林蓜说,他愿意捐她一颗肾。
林蓜流下了感动又幸福的泪水,拉着吴晓茧的手,道:“晓茧,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
我也没啥可报答你的,等我病好了,我们两个就回乡下,我安安稳稳地跟你过日子。”
吴晓茧也流下了幸福又感动的泪水,重重地点头。
他已经五十多了,喜欢了林蓜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女神终于要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了。
在动手术的前几天,院方让吴晓茧签订了一份自愿捐赠器官的文件。
吴晓茧犹豫了一下,签了字,还按了手印。
手术那天,吴晓茧和林蓜一起被推进同一间手术室。
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的那短短一段路程,林蓜伸手拉住了和她并排推行的另一张推床上的吴晓茧的手。
眼里满是憧憬:“等我们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能一辈子相守了,晓茧,加油!”
“嗯,一起加油!”吴晓茧激动道。
他觉得,和林蓜一起被推进手术室,是他一生中最浪漫的事。
通往手术室的这段路,是他一生中最甜蜜的时光。
进了手术室,医生就给吴晓茧打了麻醉药,吴晓茧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林蓜在医生的吩咐下,从手术台上下来。
她刚一走出手术室,一张躺着病人的小推床被几个护士推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