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方卓然收拾碗筷。
大人们聚拢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气氛不算融洽。
方卓越和几个堂哥不知在聊什么,倒是聊得开心。
王蓉和方思雨头凑头在说话。
方婷却坐在林麦身边不善地打量着她,不屑道:“手段不错哦,居然巴结上了我爷爷奶奶,是不是感觉一夜之间飞上了枝头?”
林麦微微一笑:“我感觉大树下面好乘凉,我不想飞上枝头。”
方婷见她如此厚颜无耻,气得都快月经不调了,居高临下地告诫道:“你从我爷爷奶奶那里占点小便宜,买两套好衣服我们不计较。
但是别想打我爷爷奶奶财产的主意,那些全都是我们方家的,和你这个外人无关!”
林麦冷冰冰道:“放心好了,我别的能力没有,挣钱的能力却是有的,不像你,没本事挣钱,净盯着老人的财产!”
方婷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几个大人聊了没一会儿,方卫党和方卫民两家人就走了。
方卓然明天要上班,待到下午四点也走了,王蓉自然也跟着走了。
只有方卓越留了下来。
他工作不忙,再住两天走也不迟。
有他在,家里就不会冷清,把豆豆扛在肩上奔来跑去,惹得豆豆开心地尖叫不已,方爷爷方奶奶追在后面骂,生怕他把豆豆给弄摔地上了。
又带着豆豆去后院堆雪娃娃。
湖省的雪下再大,也只不过在地上铺上一两寸,再加上温度高,边下边融化,地上的积雪并不多。
一大一小两个人把后院的积雪全都积起来,也就堆了个和豆豆差不多大小的雪娃娃。
林麦嫌弃得要命,可豆豆开心坏了,围着雪娃娃又蹦又跳又拍手,小手都拍红了。
两个人玩得尽兴了,这才进了屋。
豆豆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方奶奶见豆豆累成这样,脚上的小棉鞋也湿透了,抄起扫帚对着方卓越就是一顿猛抽:“人长树大了咋一点事都不晓,地上湿漉漉地玩啥雪?也不怕把豆豆给冻病了。”
方卓越边躲边笑。
豆豆湿透的小棉鞋已经被脱了下来,放在火盆旁边烤。
方爷爷抱着她也在烤火。
见方卓越挨打,豆豆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在方爷爷怀里扭来动去,大声喊:“太奶奶,别打叔叔!”
方爷爷老两口大年初一过得有些郁闷,吴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两个儿子去城里摆摊卖板栗,被一群学生给逼得收了摊,别说挣钱了,连本都赔进去了。
这也就算了,林麦那个小贱人却大把挣钱,她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今天去姓方家里拜年,本打算讥讽小贱人两句,方老太婆却给她出头。
吴婶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咽不下这口气,提上两瓶劣质酒,去了吴金贵家。
她和吴金贵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妹,她又嫁了人,自她嫁人后就没跟吴金贵来往了。
因此当她突然提着不值钱的礼物前来拜年,吴金贵两口子都十分意外,不过还是热情地招待她。
姚翠花假笑着问:“今天是啥风,把你这个稀客给吹来了?”
这个远房堂姐总觉得自己嫁到镇上去了,高人一等看不起她家,她对她真然不会有真心。
吴婶脸色严肃地问:“你可知道被你们家赶出门的媳妇如今发了大财?”
姚翠花顿时面色凝重,怀疑地问:“你是说林麦那个贱人?”
吴婶翻了个白眼,面露鄙夷之色:“不是她还有谁?说得好像你家有好几个儿媳被赶出来似的!”
姚翠花疑惑道:“那个小贱人发大财你是咋知道的?”
吴婶讥讽道:“你儿媳搭上了四美镇姓方的老两口,你们难道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姚翠花茫然地摇了摇头:“没事谁会去镇上?”
吴婶不屑一笑:“过年打年货也不去镇上?就算你们家不去镇上,你们村也没人去镇上?
他们也不告诉你们你家儿媳的下落?你们家在村里人缘关系可真好!”
姚翠花神色尴尬。
这点吴婶还真是冤枉了吴金贵一家大小,村里虽然有人去镇上,可是办完事就回来了,谁会刻意打听林麦的下落?
吴婶冷哼一声:“你们问我是咋知道你们家儿媳发大财的,我也住在镇上,能不知道吗?”
吴金贵一家面面相觑。
姚翠花问:“那个死贱人干啥营生发了财?”
吴晓茧在一旁冷笑:“她还能干啥营生?陪人睡觉呗?”
在他眼里,林麦除了会种地、会洗衣做饭,屁本事没有!情商还低,不然不会被他和他心爱的蓜蓜耍得像条狗似的团团转。
吴婶轻蔑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