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心急火燎地赶到服装厂,门卫大叔一边给她开门,一边面色凝重道:
“林厂长,你快去二号车间吧,那些公安同志一口咬定我们的缝纫机是赃物,要运走呢。”
林麦眉头一紧,骑车来到二号车间,然后飞快地下了自行车,把车停好,就进了二号车间。
二号车间里不仅有五六个公安,还有一大群记者,牛莉莉赫然其中。
林麦一出现,一名记者就激动地喊了起来:“林厂长来了!”
一群记者立刻呼啦啦地围了过来,开始采访林麦。
“请问林厂长,你车间里那些赃物是从红旗服装厂偷的吗?
那么多台缝纫机是怎么偷出厂的?”
“应该有内鬼才能偷出那些缝纫机吧,你在红旗服装厂的内鬼是谁?”
……
林麦听得一脸懵,不过红旗服装厂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她冷着脸问:“什么红旗服装厂?什么赃物?什么盗窃?什么内鬼?
你们可别胡说八道,乱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一个记者道:“可不是我们说的,是公安说的。”
这时,几个公安走了过来,把那群记者赶到了一边。
其中一个公安出示了一下搜查令,对林麦道:“林同志,你好。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厂里的缝纫机是前段日子红旗服装厂丢失的缝纫机,我们特来调查。”
林麦这才记起当时去火车站托运部拿从海关买的缝纫机时,陈封曾经提过,她买的这批进口缝纫机和红旗服装厂被盗的那批缝纫机很像。
为此,方卓然还特意弄来了两条退役军犬看守这些缝纫机。
就是怕步红旗服装厂的后尘,盗窃团伙也把她的缝纫机给偷了。
她一脸严肃地问:“调查结果呢?”
那个公安指了一下陶之云:“你们的陶主任说,你的缝纫机全都是从海关买回来的,绝不会是赃物。
请你出示证据,证明这些缝纫机从是海关买的。
我们也会派专业人士来鉴定,这批缝纫机有没有抹去钢印的痕迹。”
林麦疑惑地问:“钢印?什么钢印?”
那个公安解释道:“红旗服装厂的那批缝纫机买回来之后全都打了钢印,就是以防被偷,容易通过钢印找回来。
你们这批缝纫机虽然没有发现钢印,但是并不能证明没问题,有可能把钢印给抹去了,所以我们要请专业人士检查有没有抹去钢印的痕迹。”
林麦点头:“那行,你们去请专业人士,我这就回去拿票据。”
她庆幸道:“幸亏我没有把票据给丢了,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林麦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回家拿了票据回来。
公安认真仔细地检查了那些票据。
有从海关提货的票据,有办理火车托运的票据,证据很充分。
但还是不能证明她厂里的缝纫机就不是赃物。
因为她可以把自己从海关买的缝纫机卖掉,厂里用的缝纫机却是赃物。
好在专业人士检查之后,确认所有缝纫机从来没有打过钢印,也就不存在抹去钢印的情况,总算还了林麦的清白。
几个公安郑重地向林麦道了歉。
林麦并不介意:“你们是接到群众举报才来调查的,何错之有,用不着道歉的。
不过这起群众举报一看就是恶意举报,我能知道是谁恶意举报我吗?”
一个公安摇了摇头:“不能。”
然后解释道:“虽然这起群众举报看上去像恶意举报,说不定人家不是恶意举报呢,而是搞错了呢。
只要不是恶意举报,哪怕举报错了,我们也要保护举报人,不能泄露她半点信息。”
林麦表示理解,客气的送公安和记者离开。
牛莉莉是最后离开的记者,临走时笑嘻嘻地对林麦道:“你家的水果馅月饼可真好吃,能不能多给我几盒?”
林麦爽快地答应了,让她明天找副店长拿。
等牛莉莉也走了,林麦临时开了个小会,叮嘱陶之云和侯新义。
以后遇到类似的事,只要公安是公事公办,就一定要配合公安,不可再像今天这样阻拦了。
万一公安同志给他们扣个妨碍公务的罪名,他俩至少要在看守所关上几天。
丁海峰在一旁道:“我在一旁劝他们,他们都不听我的。”
陶之云委屈道:“这厂里别人不知道咱们的缝纫机是从哪里来的,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见公安同志一来就说我们的缝纫机是偷的,我怕公安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的缝纫机给拉走了,我们还怎么生产?
一急之下,就……”
林麦安抚她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