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爸十分热情地招待方卓然。
又是泡茶又是拿点心,笑眯眯道:“你难得来一趟,今天无论如何要留下来吃晚饭。
你阿姨准备了爆炒猪肚,我记得小时候你很喜欢吃这道菜。”
方卓然冷冰冰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告诉你,你女儿苏玉洁找人往我媳妇头上泼冷水,我媳妇被冻得发起了高烧,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方卓然拆散了苏王洁的亲事,洁妈怀恨在心。
见方卓然好不容易上他们家的门,却是为了林麦兴师问罪来了,心里堵着一口气,很不好受。
她知道方卓然的媳妇林麦是农村姑娘,在心里腹诽,一个乡下丫头,淋一盆水哪就那么容易发烧?
她反正不信,怀疑方卓然夸大其词,就是想找茬。
可她家得罪不起方家,洁妈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
洁爸一脸尴尬。
他没有想到玉洁这个死丫头,得罪了林麦,到现在事情还没解决。
一波还未平息,她却又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次就更过分了,大冬天的找人往林麦头上泼水,这是要害死他们整个苏家吗!
洁爸一脸严肃地道歉:“小洁做得实在太过分了,等她回来我就教训她。”
他话音刚落,苏玉洁就踩着三寸高的小皮靴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看见面若寒霜的方卓然,顿觉大事不妙。
转身就想跑,却被她爸给拽了回来。
洁爸对着自己的亲闺女就是一顿重重的耳光:“你这个祸害精,自己想死去死,干嘛要拉上我们整个苏家给你垫背?”
苏玉洁被打得鬼哭狼嚎,装糊涂道:“爸,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打我?”
洁妈见她鸭子死了嘴巴硬,也很生气:“卓然都找上门了,你还装糊涂,你这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苏玉洁这才换了台词,不停地喊着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让她爸别再打她了。
洁爸怎么可能不打她!
闯了这么大的祸,被打那么是应该的。WWw.GóΠъ.oяG
洁爸还想靠着打苏玉洁让方卓然满意,放过他苏家。
因此不仅不停手,而且下手还更狠了。
苏玉洁见求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有用,转而连滚带爬地爬到方卓然面前。
双手抱住他的两条腿,哭得涕泪横流,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乞求道:“卓然哥,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招惹麦子了。”
方卓然冷漠地用脚推开她,冷冷道:“今天就放你一马,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说罢,站起身就走,他还想去学校看看林麦的病情有没有一点好转。
洁爸洁妈一直把他送到楼下,看他开着吉普车走了,这才回家。
洁爸一边上楼,一边压低声音对洁妈道:“小洁那孩子被我们惯得无法无天,不知轻重。
不能再让她留在京城,万一再闯出什么祸来,恐怕会殃及整个苏家。”
洁妈问:“那你打算怎么安置洁洁?”
洁爸咬了咬牙:“我打算把她送到大西北去。”
洁妈错愕道:“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那么艰苦的地方去?
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
就不能把她安排在湘省或者杭省?”
洁爸冷笑:“你觉得这两个省份能让小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洁妈哑了哑口,然后道:“那去贵省吧,贵省条件也很艰苦~”
洁爸反问:“有大西北艰苦?”
洁妈只得闭紧了嘴。
打完针回到寝室,林麦先把里面有些湿的毛线衣秋衣给换了。
然后洗了个热水头,跑到自家包子铺,在大油桶炉子跟前把头发烤干。
回到寝室,灌了个热水袋放被子里睡觉。
一觉醒来,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方卓然静静地守候在她身边。
林麦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刚醒来时的呆滞问:“人呢?”
方卓然知道她问的是室友,回答道,“她们全都上晚自习去了。”
林麦有些讶异,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表看时间:“我这是睡了多长时间啊,都到了上晚自习的时间!”
手表上的时显示已经过了傍晚七点,果然睡了很长时间。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点都不烫了,顿时笑开了花。
她抱住方卓然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他的脸上:“我已经退烧了,明天可以不用去打针了吧?”
方卓然笑着嗯了一声:“但是药还是要吃的,至少吃三天,巩固一下病情,以免反弹。”
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流感药,放在林麦的枕头边,让她起床,他带她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