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有关福大妈养小白脸的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了她女儿的耳朵里。
她女儿特意跑来一问究竟。
那时福大妈扫了一天的大街,累得半死回来。
想问问吴晓茧,他天天找工作,有点眉目没有。
要是没有,就跟她一起扫大街,减轻一下她的压力。
结果回来,吴晓茧却不在家。
她心里正不高兴,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吴晓茧回来了。
福大妈把门一开,劈头就骂,骂了好几句,才发现门口站的是她挺着大肚子的独生女儿。
福大妈一时脸上有些尴尬。
她一边把闺女往屋里让,一边讪笑着问:“你今天咋有空来了?”
她闺女皱着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你刚才在骂谁?那个姓吴的小年轻?”
福大妈就一个女儿,对福大妈很孝顺。
考虑到福大妈孤零零一人,她女儿一个月至少要来看她两回,哪怕怀孕了也风雨无阻。
吴晓茧在福大妈家中住了有一段日子,福大妈的女儿来看自己亲妈时,遇见过吴晓茧,所以知道他的姓名。
她把她妈骂人的话稍微分析一下,就能猜出是在骂吴晓茧。
福大妈白养着吴晓茧,女儿很不满意,几次三番让她把吴晓茧扫地出门。
就算好心帮吴晓茧,她妈已经仁至义尽了。
吴晓茧如果是个自食其力的年轻人,就应该在她妈提供食宿的一个星期之内,找份工作养活自己,然后搬出去。
而不是发展到现在让她妈一把年纪去扫大街养活他。
在福大妈女儿眼里,吴晓茧就是一条蚂蝗,紧紧吸附在她母亲身上,吸她母亲的血。
这样一个小年轻就不可能是个好东西。
可她母亲却非要把他留在自己家里,白白供养着他。
她之前硬是想不通,她母亲为什么执意要白养着姓吴的那个小年轻。
现在她总算知道答案了,原来是她母亲和这个姓吴的小年轻有一腿。
一定是那个姓吴的小年轻勾引她母亲,害她母亲晚节不保。
福大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不惯吴晓茧,天天都梦想着吴晓茧从她家里滚出去。
如果她承认刚才她骂的的确是吴晓茧,她女儿还不得顺势逼着她把吴晓茧赶出家门?
福大妈连忙否认:“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我在骂别人。”
女儿见她抓了个正着,母亲都不承认,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直截了当地把她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说了出来,神色严肃地问福大妈,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福大妈如同晴天霹雳似的,呆愣了半晌。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的丑事纸包不住火,街坊邻居们早就全都知道了。
她只能咬着牙不承认,来了个否认三连,她没有,她不是,全都是别人乱说。
女儿紧紧相逼,问福大妈向她借一千多块钱究竟用来干嘛?
是不是给吴晓茧交赔偿金了?
自己的亲妈给吴晓茧交赔偿金,这事福大妈的女儿并不知情。
如果知情,她死活也会阻拦的,更别说借钱给自己的亲妈帮吴晓茧赔赔赔偿金了。
就在刚才,她刚走进家属小区,就有两个大妈拉住她。
告诉她,她母亲给吴晓茧出了一万块钱的赔偿金,不然吴晓茧这会儿早就吃上了牢饭。
福大妈的女儿当时气得肚子疼了好一会儿。
福大妈咬着牙不承认,一口京腔道:“哪有那回事儿,你别听人瞎说,有人就是会挑事儿。”
女儿强忍着怒火道:“那行,你把存折给我看看,你上面的钱还在不在。”
当然不在。
定期存折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活期存折还有几毛钱。
那还是因为银行有规定,活期存折不能全部取完,不然上面也一分钱都没有。
福大妈哪里敢把存折拿出来给女儿看,一看不就穿帮了吗?
她板着脸道:“我还没死,你就开始惦记我的存款了。”
她女儿见她为了吴晓茧蛮不讲理,还倒打她一耙,气得肚子又隐隐作痛。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点头道:“你就鸭子死了嘴巴硬吧。
刚才告诉我这事的是娄大妈,人家儿子可是法院的。
你去法院给姓吴的跑前跑后保他出来,人家儿子全都知道。
听娄大妈的儿子跟娄大妈说,你把一万块钱赔给了青大一个名叫林麦的女学生。
我去青大问问那个叫林麦的女学生,您是不是为了姓吴的赔了她一万块钱。
如果有,说明您真的和姓吴的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