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容继梅就喜滋滋地回了家。
一个男人光着上身,很没坐相地坐在掉了漆的饭桌前,就着一盘油炸花生米,喝着小酒。
两个五六岁左右,脏得像小乞丐似的小男孩围在饭桌前,趁男人不注意,就抓一把花生米送入口中。
见容继梅进来,两个小男孩都跑了过来,流着口水问:“妈妈,有没有买好吃的?”
“有!”容继梅掏出两个包子,一个孩子一个。
两个小男孩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出门玩去了。
男人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斜睨着容继梅:“从死丫头手里弄到钱了吗?”
容继梅倒了一杯凉开水,一口气喝了,在大床上坐下,很不耐烦道:“哪那么容易!”
男人挖苦道:“不是你说,小傻逼很好骗吗?
你把以前和人打架留下的伤疤欺骗小傻逼,她不是信了她的话吗,还感动得哭了。
咋现在又说,从她手里弄钱不容易?”
容继梅挥了一下手:“别提了,姓林的不让我跟小傻逼独处,我怎么从她手里弄钱?”
她把脑袋凑近:“你说、如果我们把小傻逼要回来,姓林的会不会舍不得?”
男人摸着下巴沉思道:“很有可能,毕竟是养了好几年的孩子,有感情。”
容继梅顿时兴奋起来:“那等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证明我是豆豆的亲生妈妈,我们就把豆豆要回来。
姓林的如果不肯给,那就给我们一笔补偿,你看行吗?”
“我呸!行个屁!”男人没好气地瞪着她,“你这脑子只比鸡脑子大一点,笨死了!
姓林的不肯把小傻逼还给你,你找她要钱,万一她告你敲诈勒索咋办?
而且你这么做,万一弄巧成拙,人家顺势把孩子给你了怎么办?
那咱们还不得养个病孩子?”
容继梅顿时没了主意:“那你说咋办?看着一座金山摆在面前,却弄不来一分钱,这……这多难受!”
男人嫌弃道:“心急吃不得热汤圆。
你现在主要任务,是哄好小傻逼,让她对你言听计从,从她那里每个月能搞到百八十块就行。
豆豆不是说过她想回到从前吗?
你就潜移默化,让她自己想办法除去那啥小冬冬。
她就是姓林那对夫妻唯一的孩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我们再制造一场意外,让姓林的那对夫妻死于意外。
他们的财产就都是小傻逼的了。
我们那时在以她亲生父母的身份回到她身边,控制她,她继承的万贯家产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
容继梅表示深深的佩服:“还是你厉害。”
男人一脸的得意。
……
林麦开车带着豆豆回家。
一路上,豆豆都很不高兴地撅着嘴。
林麦瞥了她几眼,问:“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我没让你和你亲妈单独相处而生气?”
豆豆不理她,一直看着窗外。
林麦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她和豆豆没有母女缘,那就放手吧。
但毕竟是自己养了五年的孩子,她还是想挽救一下。
林麦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让你和你亲妈独处,是亲子鉴定没有出来。
万一那个女人不是你的亲妈,趁机绑架了你怎么办?
在没有确认她是你亲妈,并且把你认领回去之前,作为你的监护人,我必须对你负责。”
豆豆小嘴仍旧撅得比天高:“那个是我亲妈,我不会认错的!”
“就算你没有认错,我也要等到结果出来。”
回到家里,林麦把豆豆交给小文就要走。
她得去省政府向省领导反映抬会一事。
抬会这种民间非法集资,越快打击越好,不然受害者会更多。
她怕再不反映,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百姓吃亏,还会引起社会不稳定。
小文告诉她,刚才方卓然打过电话找她。
方卓然工作那么忙,一般白天不会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她问:“你知道姑父打电话要跟我说什么吗?”
小文看了一眼身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的豆豆,抓了抓脑袋,道:“姑父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找不到了,他想问你放在哪里,你回头有时间打电话去问姑父。”
林麦一听就秒懂,电话的内容很有可能不能让豆豆知道。
她点了点头,再三叮嘱他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就出门去了。
到了省政府,好巧不巧,省长去了基层,阮副省长接见了她。
林麦把“抬会”一事告诉了阮副省长。
阮副省长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