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眯起眼“你该不会用它当厕纸”
“当然不会怎么可能呐我又不是没教化的野兽”龙奓着翅膀后退几步。
皇后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他隐约想起自己有位阴险的同居者,那玩意就干出过类似的事儿,导致他面对这类宠物时不自觉多出几分吃一堑长一智的警惕心。
“这可是神的文字, 怎么能随意乱丢”龙说, “所以我都收集起来, 就平平整整地垫在我睡觉的窝下面, 最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我把它们全都给你了。”
“感激不尽。”皇后简单翻看了一下那几张纸,里面甚至有姿势隐约为驾着火炮车的兵人, 让他对这套积木玩具的设计肃然起敬。
但龙还硬梆梆地杵在门外不让他出去,一副没完没了的样,等着人家自己领会圣意。
“我发誓我的感谢发自真心。”皇后好脾气地解释道“如果您觉得我刚才的反应不够真诚, 那是因为积木块脸上本来就做不出特别生动的表情。”
结果龙非但没有被顺毛,反而伤心欲绝地哭嚎起来。
“你根本不明白我可是把窝里最宝贵的那部分拆下来送给你了,那可是、那可是非常非常私密的东西”它嗡嗡哭着“而你根本不知道它有多么重要,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皇后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他轻轻地试探道“关于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却被白龙打断“晚了早已经晚了”
然后它呜咽着飞走, 在天边化作一道虚影。
一道轻快的女声吃吃笑起来,皇后不难猜到那是白方队伍里除了龙以外第二热衷于欣赏热闹的人。礼象挂在窗边摇头晃脑地评价, 看样子已经窥见了全程“坏啦, 你伤了一条大白蜥蜴的心了。”
白皇后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口难辨, 说真的,他怎么能知道一头积木堆成的玩具龙也有它自己的种族习性这下子除了放任它继续自己冷静一会之外没什么好办法,想了想,他还是叫来一队工兵让它们跟着白龙,以免这头因为长久孤独而错误地向其他物种求偶的巨兽做出什么傻事,比如一下想不开飞去黑棋阵营自杀。
礼象还想针对此事发表些源自魅魔血脉的高见, 但皇后打断了她的起兴“到此为止了,你自己的任务准备好了吗”
“当然,时刻准备着呢,长官。”她倒挂在窗框上敬了个礼,这是在故意模仿哨兵对他们的称呼,不过由两人说出口给人的观感完全不同。哨兵让人感觉她立刻要去为你干掉什么人,可由礼象说出来却只是顽皮鬼的嘲讽。
她会是一个可信的人吗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第四次空投,五个补充包。
果然数量还在按照规律继续增长。皇后在指挥室的沙盘里放下了补充包位置的五个标记,假如这还不是最大数目,那么接下来双方的玩具兵战力将会迅速膨胀,出于公平竞争的游戏原则,黑棋的补充包里也会很快开出图纸,并且在见识过他们的新兵种之后对方肯定也能迅速搞清楚其用途,白方目前拉开的差距将被迅速追平。
所以,如果想要做“那件事”的话,就只有趁现在。
“这种玩具兵要怎么指挥它们听得懂口令吗”礼象自言自语,抬头对两人一组推着土炮造型的士兵试探道“我说三二一,你们就对着那个位置开炮,三靠”
她原地趴下,引燃的炮膛将弹丸堪堪擦着她的脑袋发射出去,一轮齐射过去她才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还健在的头。嗯,有智能,但不多。
第一步,远程压制,让对手切身体验到来自己方的全新威胁。
刚要离开掩体的黑战车及时刹住,在她面前不足五步远的地上多了一个新鲜的弹坑,里面的积木碎片四散飞溅,被她及时张开的水罩挡下了。
“这又是什么”她喊道“对面有人使过类似的卡牌吗”
那个疯女人白哨兵倒是手握一大票火力,但眼前的积木炮弹却又和她的攻击方式有明显的不同。于是黑哨兵提醒道“当心,他们又搞出新品种了”
“我看看。”黑战车捏出两面水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镜面叠在一起窥视远方,视野中出现了白方的部队。除了醒目的火炮车以外,那些原本只能充当炮灰的普通步兵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队手握长枪的矛手。
见此情景她却叉着腰冷哼一声,看样子大家都被苏醒的童年记忆影响得幼稚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为别人就拿不出新兵种吗轻骑兵,给我冲踏平他们”
一队驾着积木战马的骑兵应声而起,横刀跃马纵入敌阵,重重压下的马蹄翻了一排矛兵,然而它们的冲势却也到此为止,第二排士兵从交错着排布的空隙中刺出尖矛,许多马儿的腿在急停中生生被折断,连带背上的骑士一起摔倒在坚硬的地块上。
如果到此为止损失还不算大,但白方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它们,紧随而来的便是火炮手的轰炸,一轮齐射过后地上只剩碎成一层马赛克的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