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案转到太后手里,而嫁妆失切的案子暂缓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下,丰子越只能在三司等着了,案子不查出个结果,她就只能一直待着。
「小姐起来了」
初雪昨夜和东篱下棋,下得有些晚,所以起得也有些晚。
看了看天色,初雪起身套上衣裳坐到梳妆台前任由桃儿伺候。
「小姐,昨夜良叔和常寿已经把事办完了,今早外头就传开了。」
初雪点了点头,「辛苦他们了」
桃儿一边帮着初雪梳头,一边轻声问着「小姐,若是让人查到嫁妆单子是从咱们这出去的,会不会有麻烦」
「无妨,知道也没事。」
她娘的嫁妆单子,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圣上应该心知肚明,她刻意在刑部言明珍姨的身份,就是早有盘算。
有人都不要脸偷嫁妆了,还怕被人知道偷了些什么东西
「小姐,好了」
桃儿放下梳子扶着初雪起身,小姐说没事,那应该是没事的。
珍珠端着洗漱盆进来,初雪让桃儿把圆娘喊了进来。
金王入三司,朝堂之上,定会有人落井下石。
「小姐」圆娘平日就跟着初雪,帮着做些针线活,初雪和云银玲的绣品,几乎都被她包了,她也不擅长做别的。
「圆娘,这段时间可习惯了」
「小姐和大姑娘待奴婢这般好,奴婢哪有什么不习惯的」
「习惯就好」初雪擦了擦手,抬头看着对方脸上的伤疤轻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出宫是端贵妃的人安排的」
「是,帮奴婢打点的那个雨姑姑,虽然在惠贵人身边当差,但是奴婢在宫里时间较长,奴婢知道,她是从端贵妃宫里出来的,而且,奴婢出宫之前还见过她与端贵妃的贴身宫婢说话,嫁衣一事,最后认定是惠贵人为了报复端贵妃所为,依奴婢之见,惠贵妃怕是枉死的。」
说到这,圆娘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她不也是被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吗若不是小姐,她早就和惠贵人一样命丧黄泉了。
初雪冷哼一声,「宫里枉死的又岂止是惠贵人一个圆娘,你和那个雨姑姑熟吗或者,你身上有什么东西,那个雨姑姑一看便知是你的」
媛娘眉心一动,小姐要做什么
这太危险了
「奴婢和那雨姑姑并不是很熟,但是与雨姑姑跟前的一个宫婢很熟,她叫薇儿,是从司制局出去的,对了,就是她给我透的信,说是宫外锦绣坊正缺人,还跟奴婢说,反正也快到出宫的日子,别错过机会,她可以请雨姑姑帮主疏通一下,让奴婢早些出宫」
「明白了,那个薇儿与你相熟,你常年佩戴的物件,她应该能认出吧。」
初雪一手环胸,一手支撑着下颚眯着眼分析者。
「奴婢身上的东西,被抓之后几乎都没了,不过奴婢的绣活她一定认得,奴婢和她曾经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帕子,是奴婢绣的,奴婢再绣一方就是,只是小姐,嫁衣之事已过,那端贵妃和素王位高权重,您」
初雪放下手理了理衣襟,「圆娘不必担心,尽快绣一方帕子给我便是,另外我想在都城开一家绣庄,到时候,就交给你帮着打理,你先到楚家商行的绣庄去学学如何」
「这使不得小姐,奴婢哪有这等本事,可不敢。」
圆娘连忙摇头,她哪有这么大本事帮小姐打理绣庄,让她做做绣活倒是没问题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我身边不缺会使针线的,缺的是懂绣的,你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过
的好料子、丝线定是不少,外头绣娘不会的宫绣你也会,你看绣品的眼界就与她们不同,我的绣庄,也不做一般的生意,我让你做,便是觉得你能做,你只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初雪垂手定睛看着圆娘,对上初雪的目光,圆娘条件发射低眉垂首。
心惊得一跳,她竟有种在宫里见着主子的感觉。
圆娘自然知道,对她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管理一个绣庄,定是比在这宅子里做点绣活强上太多。
「奴婢全凭小姐吩咐」只要小姐信她,她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不敢辜负。
「我已跟萧爷打过招呼了,过两天我便让常伯送你去楚家的绣行学习一阵。」
「是奴婢这就去绣帕子」不管小姐要做什么,她都听从吩咐便是。
这边是在宫里学的规矩。
初雪说完微微颔首便去找云银玲了,虽然有些晚了,她知道姑姑定在等着她用膳,还有篱爹爹。
昨夜听得篱爹爹一席话,让她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丫头可算起来了,快过来用膳,饿了吧。」
初雪来的时候云银玲和东篱果然已经在等着了。
「姑姑,篱爹爹,你们先用就是,等到这会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