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多年未见着英亲王,宣帝直接留人同宿,都说天子枕边,容不得他人酣睡,可见也不尽然。
丰子越离开之后,扭头看着宣帝寝宫的灯火,一时有些迷茫。
他不知他们在里面聊些什么,今日,他仿佛看到了父皇的另一面。
若父皇不是天子,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父皇病情究竟如何,他也不敢瞎打听,只能暗暗担心,他这个太子是匆忙上任,若是此时父皇出什么事,他一时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本事稳定大局,千万别出事才好。
“娘娘,太子已经回太子府,到那时那个人一直留在圣上的寝宫里未见着出来,圣上寝宫里一直亮着光,咱们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贤妃根本没睡着,哪里睡得着啊,静儿一靠近她就睁开了眼。
“别掌灯了,本宫就在床上坐会儿,罢了,既弄不清楚就不勉强了,总会知道的。”
能让圣上留在寝宫彻夜长谈的人,贤妃一时半刻,还真想不出会是谁。
“娘娘,时辰不早了,您继续歇着吧。”静儿心里着急,可也没办法,她总不能让人闯入圣上寝宫一探究竟,只能干着急。
“你歇着去吧,本宫坐会儿就睡了。”
贤妃此刻心里有些莫名的意乱,正在极力的克制着调整着。
宫里的人睡不着,宫外的人亦是一样。
素王府里,素王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本该在刑部牢房的程四。
“舅舅,你这是胆大包天啊,这节骨眼是从刑部大牢里把人弄出来,万一被发现,你可知道后果这次吕家的事还没连累到程家,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是父皇一时没心思细究,你你们”
看着偷梁换柱弄出来的程四,素王只觉得头疼不已。
程国舅咬牙跺脚,“王爷,我也没法子了,我就这么一个嫡子,眼下要跟圣上求情是不可能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在牢里待着,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这阵子被折磨的不成形了。”
素王势衰,程四在牢里的日子自然也不像从前那么舒服了,加上被打之后一直没有好好治,所以落了病,这会儿瞧着面黄肌瘦,和从前的确判若两人。
“王爷,爹已经安排好了,让那个人死在牢里,到时候脸上再动些手脚,保准让人认不出来,只要程家认了尸,程四便死了。”
“程四死了,那你是谁舅舅费这么大劲把你弄出来,花了不少银子吧,你以后以什么身份活着”这样的嫡子救出来有什么用一辈子见不得光,也不知舅舅怎么想的,这时候了,还什么嫡子不嫡子的,又不是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怕是那个舅母在背后想的招,都什么时候啊还添麻烦
“王爷,程四在暗处,更好行事不是吗王爷难道就甘心如此听说今日王爷和越王入宫,圣上连见都未见,如果程四猜的没错,怕是圣上已经下了决心准备对王爷和越王动手了。”
“你说什么”
素王冷声看着程四,父皇若要对他老四动手,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程四这么一说,素王还真就心慌意乱了,本来这些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早就有些心力交瘁了。
程四一脸阴沉,狭长的双眸露出阴冷的寒光,“王爷,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咱们着急,越王也一样着急,这时候不妨和越王联手拼出一条路来,王爷,圣上这会儿不是突然病重吗,您不觉得这事蹊跷,我听爹说这事便觉着不对劲。”
素王心口一紧,他之所以一直用程四,就是因为程四在某些事上的确比很多人厉害,比如这些阴谋诡计上。
“你的意思,是说是说父皇的病另有原有,谁难不成是皇祖母,不可能啊,皇祖母如今都进宁古塔了,还能做什么”
素王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谁能有这么大本事。
“王爷,不管是谁,咱们暂时都不用管,咱们只要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都城里,还是有人能动圣上的,这边是一个信号,也是咱们的可乘之机,您跟太子斗了这么多年,结果太子是废了,却成就了别人,王爷难道真的甘心吗”
程四死死捏着素王的命门。
见素王目色有变,程四立刻乘胜追击,“王爷,您再想想,若果程四没有猜错,圣上真打算处置您和越王,他会如何处置交给谁了不得就是三司和梅老太傅,梅家算是太子一边的,圣上要为太子着想,应该不是梅老太傅,可不管是谁,这时候谁还会念着您的旧情或是什么,真要秉公处理,王爷被遣送到封底已是最轻的结果了,王爷,您甘心吗”
素王被说的连退了数步,遣送到封地会是这么个结局吗
“王爷,这小子平素虽不着调,但是这会儿说的话王爷可要仔细想想,贵妃娘娘已经没了,宫里再没人帮王爷说话,程家也是岌岌可危举步维艰,三司也好,不管是谁,恐怕都不会手下留情。”程国舅也帮着开腔,逼到这份上,不得不奋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