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还没死透,真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神谷将鬼切举起来:“你指什么?”
“你……像那时候的安倍晴明,还有芦屋道满。”
“是吗?”神谷川摇摇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谁都不像,我就是我自己。”
鬼切挥落而下,照着兴世王的头颅凌厉砍去。
一声刀锋入肉的钝响。
那面三色的怨方相面被冲击震飞。
“般若。”
神谷极轻声叫道。
一道紫白襦袢的身影从他的身侧掠出。
般若接住了那张奇特的面具。
碰触方相面的瞬间,这张面具就消散出成红、蓝、褐的流动光芒,涌向她腰间悬浮着的,第三张还未成型的面具雏形。
果然,般若和这张面具有缘。
怨灵方相应该算是本次战斗的战利品。
但是般若在战斗过程中“不小心”接触到,并且不受控制地吸纳了它,木已成舟,就算是神谷也没办法阻拦。
叮铃——叮铃——
座敷抓住机会,摇响铃铛。
用祥瑞的气息包裹住了她的小妈妈。
“唔。”
般若轻哼了一声,正在缓慢成型的第三张面具躁动不止。虽然她已经是荒神,但接纳这张能力奇特的面具似乎还有些吃力。
但有敷宝给她挂的好运buff,应该能给她的吸纳过程提供一定助力。
般若没有再于现实多待,卷回到神谷的身边消失不见。
“似乎是有一点勉强。”
神谷凝神确认了一下般若的状态,打算一会再回她的式神像边上看她。
而后他又朝着地上被鬼切贯穿的兴世王头颅确认了一眼。
那脑袋已经变成了一团烂肉,就算面具脱落也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只是残破的嘴角最后蠕动两下。
“将门啊……”
兴世王的头颅似乎最后这样喃喃了一句,而后就再没有动静。
看来,这里的事情总算是结束了。
……
大概是千年之前。
京都附近的山坡上,两名男子徒步前行。
木褐色的树根盘节,青灰色的岩石裸露,两人在没有道路的山坡上向山林深处攀登。
走到后头的男人身高七尺左右,身材壮硕,仪态威严,腰间悬挂一把太刀。
在前面带路的,身高不如另一个人,但体型也还算健硕,不过衣着较为普通,身上也没有什么装饰物,却透着股风度翩翩。
山林里都是些高大的杉树,沿途见到最大的那棵,好几个成人都合抱不过来。
虽说是白天,但山林里的光线较暗,延伸的树杈枝丫遮蔽了光线。
上方层层叠叠的叶子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宛如镶嵌着的无数颗翡翠。因为光线被挡,树荫下几乎没有成片的低矮植被,只在阳光透下来的一点点地方,稀稀落落地生着几根杂草和一些熊竹。
山林的空气里沾着些潮湿气息。
时值夏季,本该是很热的,但山林里沁人心脾的空气,不带一丝尘埃和混浊,弥漫着深山的寒气。
可就算环境舒爽,攀登险道的运动量,还是给山林的两人带来不少热量,两人背上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纯友,你说要带我去看有趣的东西,还没到吗?”
那个腰间佩刀,仪态威严的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洪亮。
而他口里的纯友,自然就是兴世王。
“就快了,将门。”
兴世王拨开杂草,继续前行,平将门紧随其后。
“就是这里。”
只见得,前方的山林一下子开阔了,天空也露了出来。夏日的骄阳晴空中浮着条条白云,突兀的巨岩冲着天空耸立。
兴世王攀上一块巨岩,平将门也跟上,两人并立。
“将门,看那边。”
兴世王伸手朝前指,下方是绿色汪洋般抚动的辽阔原野。黑褐的山脉在晴空绿野之间蜿蜒伸展,山脚再往前就是京都。
“真壮观。”平将门感叹。
“那里就是京都。”
因为站得高,隔得远,在这里看京都,就连教王护国寺的五重塔都显得那样渺小。
“怎么样,将门。对那个心动吗?”
“什么?”
“当然是京都。”
“京都?”
“或者说,天下。我可是心动的不得了啊。”
兴世王这样说道,所谓天下,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唾手可得。
“既然你这么动心,那便拿下吧。”平将门朗声哈哈笑起来。
“那将门呢?”
“我不要京都。”
“不要?”
“京都的人太矫揉造作,权贵彼此阿谀奉承,又尔虞我诈。我的父亲就是受不了这些,才跑去东国的。早年我在京都待了,也受不了,还是自己地盘自在。”
“哈哈哈!你还是这般有趣,将门。”兴世王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遥望远处的京都轮廓,又像是在追忆什么不好的过往,“阿谀奉承又尔虞我诈,说得真对。”
“不说我,纯友。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