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救不了,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百姓被你父亲害死。还有前段时日贾崔入城,就算是我极力防范,给贾崔施加压力,他还是杀了不少无辜百姓,还挂在城门上示众。” “你我都是凡人,不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不能救的人也数不胜数,善恶黑白,谁能分辨得清楚?叶家那么多人的性命,这笔账怎会由你来背?若非你父亲执意作恶,伙同乱.党残害百姓,谋害良臣,满身冤魂血债,又怎会害得整个叶氏都扣上了罪臣之名?” 季朔廷一字一句,说道:“这不怪你,皆是你父亲造的孽,犯的罪。” 这不怪你。 叶洵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空,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担好像被人给挑走了,于是他的肩膀轻松了,脊背挺直了,整个人都变得舒坦了。 他得到了理解,并且被原谅。 他能……继续活着了。 叶洵的泪落了一滴又一滴,没再说话,只有哭声,仿佛将这些年的心酸委屈哭尽,将心里的重担一一卸下。 酒喝完了,人喝醉了,叶洵躺在这块净土,躺在萧矜和季朔廷身边,安安稳稳地睡了半天一夜。 第二日起来,他沐浴换衣,去了季府,找叶芹。 从此云城再无叶家嫡长子,嫡次女,只有许氏兄妹二人。 陆书瑾听闻此事,也开心得不行,叶洵的死或是活着,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瞬的感慨,但叶芹的开心倒是正经事。 停了几日去寻叶芹,隔了老远她就高喊陆书瑾的名字,满面笑意地冲她招手,跑过来的时候衣裙晃动,像只无忧无虑的蝴蝶,翩翩而至,拉着她的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哥哥回来了!” 兄长回来了,叶芹也回到了从前。 不同的是,兄妹二人都在季府住下了,叶芹黏季朔廷也黏得紧,见着了就要去抱他的,往怀里钻,季朔廷也不顾周围那么多双眼睛,径直就把她抱起来往里走。 此时叶洵就会在旁边开始算聘礼要多少,嫁妆要给多少,届时跟尚书大人称亲家的时候该用如何谦卑态度。 六月中旬,萧矜顶着烈阳跑来小宅院里,把午睡的陆书瑾拖起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新帝在了解云城之事后,加上萧云业的极力进谏,新帝松口允了陆书瑾办女子书院一事,只不过暂且不能加入晏国律法。 这是肯定的,女子入学入朝一事,必会掀起轩然大波,让陆书瑾开办女子书院是最稳妥的办法,若是她真能将此事办好,日后教出来的女学生有资格参加科举,中了名次入朝封官,那才是加入这条新律法的时候。 现在,还太早。 虽是如此,陆书瑾也高兴得不行,捧着来信来回读了好几遍,然后一把抱住萧矜开心地叫着,宣泄心中的兴奋。 书院就建在京城,新帝将此事全权交给萧云业办,而萧云业疼爱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便将选地方,设计书院一事交给了陆书瑾,催促萧矜带着丫头尽快去京城。 于是上京一事提上日程。 走之前,萧矜带着陆书瑾去拜别了乔百廉等诸位夫子,安置好了萧府上下,还去了宁欢寺一趟。 两人在宁欢寺结缘,如今心愿得偿,自然要去还愿。 二人走着上山,下山的时候陆书瑾累了,萧矜就背着她,从日暮走到月明,她在萧矜背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回到小宅院之中,萧矜立即找了各种理由留宿,免不了又折腾到半夜。 六月下旬,将近七月,萧矜带着陆书瑾准备出发,蒋宿得知消息之后自己收拾了行囊,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去京城打算做什么?”萧矜问他。 “我要习武!参军!日后当个大将军!”蒋宿挺直胸膛,用高昂的声音回答,“绝对不会冲百姓动手的那种大将军!” 萧矜想到他被贾崔打成猪头的模样,当时觉得心痛愤怒,现在只余下了嘲笑,笑得肚子都直不起来,笑他顶着猪头脸还出门招摇。 与此同时,季朔廷与叶洵,叶芹三人也要出发了,他们则是去江南。 六人在城门外聚着,叶芹说:“我们要去江南给哥哥找一个水一样的美人当嫂嫂。” 叶洵咳了咳,有几分不好意思,说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教的。” 叶芹认真点头,“是我自己说的,我还说了,江南的狗都是温柔的。” 陆书瑾:“……” 萧矜与季朔廷站在一处,问他,“去江南玩多久?” “约莫一个月吧。”季朔廷回。 “如今你祖父的职位一降再降,用不了多久就该带着你爹告老还乡了,你别玩太久,尽快去京城替职。”萧矜道。 季朔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