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挺神奇的,坐个马扎都能坐出一副渣男样来。 他目光忽然移过来,轻巧一个对视,眉头轻扬,好似抓住了她“偷窥”。 袁知乙神态自若:“还有什么需要?” 祁聿却不答,戴回帽子,手机一横,点开了游戏。 门外,一边干活一边观察屋内的李环忠纳了闷,低声道:“里面怎么那么安静,他们不说说话加个微信什么的?” 承芳叹气:“人家不熟。” 胖婶歪头,“我怎么觉着他们像是熟得很……” 话音未落,祁聿恰巧往外边看,三人赶紧各忙个的,不再明目张胆往里边瞧。 祁聿没了游戏兴致,百无聊赖打量店里的陈设,老旧的修车铺,没什么新鲜玩意,却在收回目光时,被抽屉露出的红头文件吸引——东州大学《转专业家长同意书》。 袁知乙想收起来已经来不及,眼看着文件被他抽走,她站起来抢,祁聿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把文件高举过头顶,她垫脚去够,够不着。 “祁聿!”袁知乙低呵。 身高劣势下,袁知乙只能眼睁睁看他浏览完文件。 她手腕被他攥着,上身贴着他的胸膛,视线与他喉结齐平。 祁聿身上很好闻,离得近才闻到的淡淡皂感,但不是普通洗护的味道,带着点焚香,冷冽静谧的距离 感, ✃(), 袁知乙后知后觉这情境、这姿势似曾相识。 当年她给许堂英的那封感谢信被抢他走,两人对峙之时也是这个姿势,不过那会儿他连看都没看,扔到了花圃里。 但凡看一眼,就不会认为那是一封情书。 “还给我。”想起往事,袁知乙耐心耗尽。 祁聿眼神示意店门外。 袁知乙知道李环忠正悄摸留意这边,赶紧退了两步抽身。 祁聿松开她手腕,顺势鸠占鹊巢坐到她的高脚凳上,优哉游哉转了小半圈,满不在意地把文件丢桌上,“转到电子系要干什么,修电视机?” 他用李环忠的话嘲讽她。 袁知乙把文件收起,“关你什么事?”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电子系?你说关我什么事?” “……” 袁知乙还真不知道。 除了大一军训见过一次,她与祁聿的“交集”要追溯到高考录取后回校谢师,光荣榜上,祁聿的名字在她上面。 至于他在哪个学院哪个专业她丝毫不想了解。 大一时也曾听舍友聊起过他,高富帅在哪都是八卦热点,但毕竟不是一个学院没什么交集,时间一长就鲜少听闻。 他在电子系又怎么样? 袁知乙反问:“那你在这办会员,又是要干什么?” 他觉得她转专业与他有关系,那她也可以认为他跑到穷乡僻壤办洗车卡是奔着她来的。 自以为是,谁不会? 祁聿闻言笑了声,饶有兴致地打量她,袁知乙被盯得发毛,他才吐出一句话:“搞慈善,有意见?你觉得是作秀也行。” “有钱人搞慈善都是作秀……”李环忠的话言犹在耳,确实是不中听,祁聿以牙还牙,第二波嘲讽虽迟但到。 袁知乙闭嘴了,再聊下去也不过是给他递刀宰自己,她方理亏,绕道走才是上上策。 外边,车已经洗好,承芳正在做最后的干燥处理,祁聿往外走。 李环忠迎上来,笑眯眯问:“你看看怎么样?” 祁聿仔细检查,不知提了什么意见,李环忠愣了愣,然后洒水重新开始洗,甚至趴在潮湿的地面上擦低矮的底盘边缘…… 为了这个会员,真够拼的。 再次洗好的时候,李环忠全身都湿透了。 祁聿终于点了点高贵的头颅,拿起手机扫墙面的付款码。 李环忠满眼期待,只听语音播报:“支付宝到账,三十元。” 三……十元? “不办卡了吗老板?”李环忠屁颠颠跟在祁聿身后。 祁聿坐进车里,落下窗,四两拨千斤:“再说吧。” 李环忠猫着腰整个挂在车窗边,讨好地问:“刚才不是说办吗,是服务不周到还是没洗好,有意见可以提的,都好商量,好商量啊!” 祁聿启动车子,睨李环忠一眼:“你不是说了?有钱人的鬼话不能信。” 在李环忠错愕的眼神中,黑武士扬长而去,嚣张的尾灯在雨幕中闪烁。 李环忠又惊又气,这可是他洗得最卖力的一次,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