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闻人放:“……” 说起这个,闻人放真是哭笑不得。 袁知乙在他们圈子里很有名,闻人放在多伦多上小学呢就经常听人聊起。 传播最广的版本是,祁聿爸妈分居多年就要离婚了,到时候祁聿肯定跟他爸,他妈赌气,捡了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养,以后说不准要和祁聿分家产,气他爸。 传得有鼻子有眼。 闻人放当然不信了,别人不知道祁聿家里什么状况,他是知道的。一来,祁聿他爸对家产一毛钱兴趣都没有,跟他聊钱还不如聊聊康德卢梭笛卡尔;二来,祁聿他妈哪是娶回家还能离得掉的?那可是追夫追上娱乐新闻的人物。 三来,谁找个聋子来争家产啊? 不过,听说袁知乙智商极高,按测试成绩属于“天才”,人也特漂亮,就连施清韵那个谁也不服的大小姐也评价过一句“袁知乙吗,长得还行”,所以闻人放一直想见见,终于在祁聿生日的时候见着了。 当晚,袁知乙就穿着外国语学校的秋冬校服十分随便地出席了。闻人放第一眼见她,以为祁聿后边跟了个仿生机器人,头发亮得像假的,脸型流畅没有一点棱角,十二三岁的年纪,眼神凉沁如六旬师太。 那枚校服领结往胸前一戴,整个人板板正正,跟人形手办似的。 那阵子闻人放整天往祁 聿家跑, 没别的, 就爱凑热闹。 袁知乙一直安静干自己的事,看书,写作业,偶尔也给切点水果,挺乖,养眼极了。 左右袁知乙听不见,闻人放明目张胆调侃祁聿,我二婶是不是在给你养媳妇啊? 祁聿还没反应呢,袁知乙忽然抬头瞪了他一眼,奇了。 她那双大眼睛,可没把他吓够呛,她忽然就开口了,在那之前闻人放没听她说过一句话。 她说:“闻人放,你少放屁。” “少放屁”是他的口头禅,她故意学去了,但她发音和正常人不大一样,中间几个字囫囵过去有些吞音,就闻、放和屁字最清晰。 闻、放、屁。 闻人放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有家学渊源的姓和这么有气场的名从此就变了味。 “屁屁,不打就换人。”祁聿再次叩响桌面,闻人放回神,听这称呼,抬脚踹祁聿,骂骂咧咧道:“祁聿你再叫一次,小心我……” 祁聿躲开,无所谓地笑一声,翘起二郎腿,往后靠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后脑勺忽然到了搁在椅背边缘的手,回头,才发现身后错落站着几个女孩儿,举着酒杯在观战。 这种场合,看谁的牌也就是站谁的场,满桌七八个打牌的,数他后边人多。 祁聿不着痕迹放下腿,手肘撑膝盖上,脊背往前倾,握着牌的手垂在腿间,后边是彻底看不见他的牌了。 小小动作,明明白白不给机会。 闻人放就不明白了,是不是这种不爱搭理人的劲儿特别招人? “你们这是聊谁呢,放哥?”同桌打牌的看他俩你来我往的,又听不懂,问道。 闻人放:“聊你聿哥小青梅。” “美国妞?” “中国妞。” 正好结束一局,口哨声起,“还有这么纯情的粉红故事,说说呗……” 闻人放输了,洗牌也美滋滋,手上拢着牌,面上眉飞色舞开始编排:“那会儿你们聿哥刚回国上学,哎呀一进门发现一大美女在自己房里,怎么刚回来亲妈就送这么大礼?你聿哥心花怒放……” “闲得瞎扯,我走了。”祁聿站起,抓过茶几上的车钥匙,抬脚就走。 “哪儿去?” “学校。” “不是说明天才开学吗?聊聊俱乐部的事啊!”闻人放赶忙留人,“你车还没好。” 祁聿下楼,没回头,抬手,钥匙圈在手指兜一圈,“你的,开两天。” 闻人放这才注意到这祖宗顺走了他的车钥匙。 轰隆一声,闻人放刚运回来自己还没过把瘾的大牛驶出厂门,没过两分钟,车又开了回来,闻人放刚想说兄弟还给点面子,只见祁聿到操作间拿走他的“蓝牙耳机”,轰隆一声,又开走了。 启动前隔着前挡风玻璃冲上边弯了弯手指,表示——走了。 给面子,但不多。 等他走了,众人才敢议论,女生忙着打听加微信,男的嘛,夸得不算情愿但听得出还算服气。 “放,你兄弟人挺气派啊?” 事没办成闻人放心里正郁闷,但这话他爱听:“那当然。” -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