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但也知道自己又惹了麻烦,她低垂着脑袋,把料理台擦了一遍又一遍。 “造成的损失都从我工资里扣吧,再给我点时间。”韦崇说着,回给方君宜一个安抚的微笑。 老板还是叹气:“哎,那你自己和你女朋友说说,机灵着点,我说多了显得我特没人性似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自己留意着,别让你女朋友给谁找个茬欺负去了。” “你放心,我在这,你场子乱不了。”韦崇同老板说着话,人已经走到方君宜身边,揉了揉她脑袋。 方君宜扭头望着他,嘴唇深深抿着,眼神无助又抱歉。 老板摇摇头,离开了柜台。 袁知乙穿过一排排电竞沙发,来到柜台前。 方君宜先看见了她,霎时眼眶便红了,忽然就跑出来抱住了她。 袁知乙被撞得后退一步,接住了她,刚想推开,察觉肩膀慢慢被泪水浸湿。她朝韦崇投去求助的眼神。 韦崇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更意外的是方君宜的反应,“这么多天她都没哭,看见你来,就哭成这样。” 静静站立了一会儿,察觉方君宜状态好了些,袁知乙把她扯开,盯着她潮湿的眼睛,说:“丑死了。” 方君宜破涕为笑。 - 韦崇要到凌晨才能换班,只能点外卖招待袁知乙,他在休息室 支起一张小桌,三人挤在一处吃晚饭。 外卖点的日式乌冬面,方君宜的最爱,但却只点了双人份,韦崇给自己冲了一桶泡面。 外边有人喊“网管加钟”,他出去收银,再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泡面桶已经到了袁知乙面前,她嘴里叼着塑料叉子,准备开饭。 “你别吃那个,”韦崇把乌冬面盒子推到她面前,“小女孩家家的,不怕长胖?” 袁知乙就着边缘喝了口汤,含糊道:“好久没吃了,我就想吃这个。” 她都吃了,韦崇还有什么办法,无奈地笑笑,递给她一罐可乐,“反正你都不怕胖了。” 袁知乙接过,嘴角漾开一点笑意。 韦崇也坐下来,“这不就对了,有事没事多笑笑,长这么可爱整天冷冰冰的,吓唬谁?” 袁知乙扬起叉子扎过去。 韦崇赶忙往后退,“行,我不说你,赶紧吃赶紧吃!” 方君宜叼着面,咯咯笑。 小小的休息室,像聋校食堂的后厨,又像方君宜家的小破阁楼。他们长大了,又似乎还是小时候那样,明明很久不见,却好像从未分开过。 “我觉得,君宜还是比较适合蛋糕店。”袁知乙吃着泡面,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韦崇也低着头,躲避方君宜的视线,避免被她读取唇语,就着吃面的口型说:“然后呢,继续领着你给蛋糕店老板补贴的工资?” 他知道了? 袁知乙微愕,抬起头,韦崇也正好抬眼,对上她淡静但透着执着的眼睛。两厢对峙。 在方君宜察觉之前,两人又低下头去。 袁知乙:“君宜很喜欢做蛋糕,老板说她学得很快……” “谢谢你替我照顾她。”韦崇没抬头,用筷子敲了敲她的泡面盒。 袁知乙吃了一大口泡面,低声自言自语,“每次我去找她,她都会偷偷往我书包里塞蛋糕胚的边角料,还以为老板不知道,她真好笑……” 她还总是把老板送给她的滞销蛋糕送给流浪汉。 在她眼里,食物是最好的东西,把食物带给别人是一件幸福的事。 这世道对方君宜并不好,她因为先天耳聋被父母遗弃,养父捡到她的时候她连哭都不会,养父是个光棍海员,出海营生一走就是一两年,他们聚少离多,她有了家,又好像没有,零散寄住在居委会奶奶家、福利院、社区老人院…… 但她从无怨怼。 见过冷眼仍有盈盈笑靥,自身困顿仍能悲悯他人。 如果这世上有天使,方君宜就是那般至纯至善的存在。就该被好好珍视和保护。 袁知乙不是在替任何人照顾她。只是见到她便如照明镜,如沐暖阳。 韦崇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攒够了钱,给她开个蛋糕店。” 袁知乙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她补贴了一半工资的事,他这么聪明,总有他的方式。她只问:“一点时间,是多久?” 韦 崇:“快的话,大赛结束后。” 他没说什么大赛,但袁知乙明白,提醒道:“没有哪个赛道的奖金池有这么大。” 韦崇:“我有我的打算。” 袁知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