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蔺悄“嗯嗯”的点点头,又把昨晚发生的情况跟季然复述了一遍。
季然在听完他的话语后蹲下身查看着尸体,蔺悄不动声色的也盯着他看,然后目光也落在尸体上。
忽然在掠过尸体那双紧闭的眼睛时,略微顿了顿。
“他的眼睛,不对劲。”
季然检查尸体的动作微顿,然后抬眼看他:“哪里不对劲?”
蔺悄说这句话时,正巧检查完1008号房间的玩家出来,大家都听到了他说的话语,只觉得奇怪,难道还有哪里是他们忽略掉的东西吗?
蔺悄漂亮的眼眸微抬,仿若里面有点点流光婉转散开:“死者被人割了大动脉,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自己的死亡,那神情无异于是惊恐的。”
“可他的神情却无比安详,甚至于眼睛都像是在美好睡梦中紧闭着。”
蔺悄的视线与季然淡漠的眉眼对上:“虽然根据你刚才的描述,现场发现了能致人昏迷的安眠药。”
“但这正是不合理之处,除了他的侍者和保镖,谁又能知道他房间里有安眠药,从而提前想到用安眠药迷晕他?”
季然的眼底略有波动:“你的意思是……”
“这样应该可以说明问题了。”蔺悄说着就要从费德洛的身上下来。
费德洛却没有放下他,而是随着他的举动来到了尸体旁边,伸手拨开了贵族的右眼,一颗清透玻璃质感的湖蓝宝石代替了原本的眼珠,完美的嵌合在眼洞里。
众人一直没有找到的“阿萨克斯神女之泪”,被凶手完美的隐藏在了尸体身上。
季然没有将宝石拿出来,而是看了一眼就能断定,淡淡开口:“废品。”
贵族和玩家们其实心里是相信季然说的话的,可是却不死心,争先恐后地想要从他眼眶里挖出那颗宝石。
可上面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掉,用清水洗也洗不掉,仿若污浊般已经紧紧黏附在湖蓝的宝石身上,呈现出一种诡异妖冶的粉紫色。
正如季然所言,这颗宝石已经没有用了。
贵族门面上掩不住的愤怒与哂笑:“就算凶手杀了人,他也没能得到这个宝石!”
蔺悄看着这群慷慨激昂的贵族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薛久辞和艾伯特身上。
薛久辞了然,抱着胸慵懒含笑:“你心里已经有凶手的合适人选了吗?”
蔺悄点了点头:“嗯。”
所有人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蔺悄脸上一点怯色都没有,眼尾微微翘起,看起来带着一丝惊心动魄的艳丽。
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让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看起来越发的白皙细腻,宛如蒙上了一层绝美的滤镜。
美的有些不真实。
“凶手——就是他自己。”
众人的呼吸有些停滞,可是却没有人出声质疑他的判断。
就连一直抱着他的费德洛,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温柔缱绻。
好像这就是他的所有物。
蔺悄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颤动:“贵族前不久才拍下了这颗宝石,可就在随后几个小时内死于非命,这很难让人想象不是有人要故意杀人夺宝。”
“可惜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蔺悄淡红色的唇微微张开了些许,露出洁白的皓齿,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粉红色:“我观察过了,贵族们的房门很牢固,只能从里面打开,而且并没有在门上发现任何损坏的痕迹,这只能说明,门是贵族自己从里面打开的。”
“贵族拍下了这条项链后爱不释手,就连洗澡都要带着,可他却在无意中发现了宝石项链的秘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印证着,于是动手割了自己的大动脉,按照指示将眼珠抠了下来,把宝石放了进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透过那湖蓝色的玻璃材质,看到了那属于传说中的秘密,宛如梦境般将他带离到那个世界。”
蔺悄说的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费德洛出声打断了他:“你说的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况且你也没有办法解释他的尸体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蔺悄唇角微笑着:“他床头上的安眠药就是最好的解释。”
“死者应该是患有某种精神类疾病,例如躁郁症或是梦游症,每晚睡前都要吃安眠药才能睡得着。”
“可昨晚他却忘了吃下安眠药,所以当他因为宝石项链进入昏迷梦乡时,他自己在无意识下打开了房门,可他的身体却不允许他在外面晃悠太久,于是他死在了离房间不远处的拐角走廊上。”
费德洛的温和有些浮于表面,再怎么微笑都带着一股压不住的危险气息:“那你昨晚撞见的那个人影呢?你刚才是说过昨晚有人将你撞倒了吧?而且这个人不能是梦游中的死者。”
“因为当你到那里时,死者的鲜血已经鲜血已经流了一地,说明他早就已经死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