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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科恩,他们也无从调查取证。
蔺悄蓦然间想到了这一点,或许这也是塞壬率先对科恩下手的原因。
那么他最后离别话语里的——“离费德洛远点”
是出自他本人之口还是塞壬之口呢?
蔺悄不自觉地松开了揪住费德洛的衣衫的手,摇了摇头:“没有。”
费德洛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郁色。
科学考察队七人之一的科恩死了,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
艾伯特面色凝重的处理好尸体后,突然问起:“谢尔呢?”
杰弗里回应:“还在房间里躺着,怎么了?”
艾伯特罕见的沉默了一瞬,目光瞥向蔺悄,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移开:“在见识了那种传说中的怪物后,你认为,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艾伯特的话语犹如敲响的警钟一般,震荡在众人的心里。
杰弗里皱眉:“你什么意思?”
艾伯特摇摇头:“他还没有死,他追过来了。”
沉默,无尽的沉默。
恐惧无声的蔓延,快要令人窒息。
杰弗里踹了一脚铁门打破了这种沉默:“我去看看谢尔。”
薛久辞蓦然开口,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神色:“我跟你一起去。”
杰弗里面露不爽,但却没有说什么。
眼下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是最好的选择,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很有可能就躲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杰弗里和薛久辞离去的这段时间,费德洛把船上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顶层船舱的客厅里。
经过幽灵船事件后,基本上所有贵族都死在了船上,仅仅剩余的两名贵族一个是季然,另一个就是唐恩。
两人来时就这么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费德洛应该是在通讯器里跟他们说明了原因,可惜的是两人的脸色都没什么紧迫感。
季然一如既往的面色淡然,唐恩则是一脸轻松,毕竟他确实也是没遇到什么危险。
蔺悄目光看去,经过一个晚上,季然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WWw.GóΠъ.oяG
这就说明了他其实是带有某种能治疗的一次性道具,毕竟以季然那种性子,实在是也想象不出他受伤求人治疗的场景。
蔺悄本以为杰弗里和薛久辞很快就能回来,可出乎意料的,临近中午时只有薛久辞一人回来。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薛久辞身上时,都有一瞬间的恐慌与讶异。
他手捂着胸膛受伤严重,胸口处被划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深得几乎能看见里面裸露的白骨,每走一步都有鲜血流淌滴落。
蔺悄猛地站起身,快步上前扶住了他:“怎么了?你没事吧?”
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不轻,薛久辞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咳嗽了两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艾伯特就从蔺悄手里接过了他,直接把人驾到座椅上。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杰弗里呢?”
薛久辞喘着气,胸膛起伏着,卢卡斯立刻上前来为他疗伤救治。
都这种时候了,薛久辞还有心情点了根烟,手指微微颤抖:“我们路上遇到了塞壬的袭击,他很狡猾,杰弗里拖住他让我先去把谢尔带出来。”
“可还没等我从房间里出来时就听到了落水的声音。”
薛久辞打火机点了好半天才将烟点燃,头颅略微低垂着,看不清情绪。
“那谢尔呢?”蔺悄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客厅里却又那么清晰可闻。
薛久辞缓缓的抽着烟,没有立即开口回答。
蔺悄的心都沉了下去。
艾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他开口问出,好像所有人就知道了答案。
如果谢尔还活着,那么薛久辞肯定会带着他回来。
待烟燃尽,薛久辞才缓缓开口:“谢尔死了,应该是吃早饭的时候死的,被叉子插进了喉咙,连求救的声音都喊不出。”
蔺悄懵懵懂懂的感觉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不敢相信他说的话语。
“那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薛久辞摇摇头:“他击碎了壁灯,而且行动很快,从我们遇袭到我进谢尔的房间听到落水的声音,整个过程不超过10秒。”
无声的恐慌感在众人之间蔓延。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短短半天时间里,已经死了三个人。
每个人都有可能被塞壬附身。
很有可能他自己已经死了,但他自己却不知道。
费德洛意味深长的看了薛久辞一眼,并没有说话。
再次落座时,每个人都与别人隔了些许距离,警惕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打算。
只有蔺悄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蜷缩在沙发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