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就猜到你躲藏在这里,可真让我好找啊——”远远的,就传来颜临那熟悉夸张的声音。
萧若白还在缠绷带的手动作一顿,随即眼眸狠厉,像是竖起了无数危险的屏障。
消息泄露了。
“我该走了。”他干净利落的起身,转过头回来又说:“别让他发现你见过我。”
蔺悄倒是有些意外:“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萧若白差点没撞到柜角,缠绕在绷带之下的脖颈有些通红:“别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担心你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像你这样的小omega,颜临那家伙不一定会放过你。”
蔺悄还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啧。”萧若白揉了揉脑袋,还想说些什么,感觉自己只会越描越黑:“我走了。”
说完跳窗而逃,颜临的身影也刚好出现在正厅。
“赫蒂,这次可是我先找到了猎物哦,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组织里大肆宣扬的,只要你大声叫一句灵媒大人。”
那讥讽的话语任谁听了都要怀疑真实性的存在,况且这本来就是垃圾话。
“呵,猎物跑了。”赫蒂看着只剩蔺悄几人在的正厅,发出嘲讽的话语。
颜临的视线落在蔺悄身旁那换下的那一圈沾血的旧绷带上,眼眸闪烁:“没关系,有鬣狗在,肯定能追上。”gòйЪ.ōΓg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他手撑在桌面上欺压向前,正对上蔺悄的视线,满满的探究意味。
楼下的吠叫不止,鬣狗躁动不安的嘶叫声,嗅到血液的它们正在兴奋。
蔺悄手中转动的手术刀抵在了他的下颚上,出其不意,锋芒毕现。
他眼眸微抬着,意味深长:“我是谁,你很快就能知道。”
颜临笑了笑,手臂扬起高举过头顶,确认自己毫无威胁性。
在他身后,死神的镰刀已潜藏在阴影之处,伺机而动。
漫不经心的薛久辞也以最佳攻击角度对准了赫蒂。
可以说,完全的被拿捏住了啊——
颜临感受到手术刀上附着着的气息,眼眸里闪过了然之色:“我会将情况如实禀报。”
“那么接下来,就拭目以待了。”他骤然压低了嗓音,像是恶鬼盯上了垂涎欲滴的猎物。
他略微偏头,死神镰刀将他扬起的发丝斩落。
蔺悄却淡淡开口,水润的眼睛染上浅浅的嫣红,恍若惑人女妖:“等等,我有说要放你走吗?”
他能感觉到,手术刀对颜临的压制力很大。
颜临的神色蓦然间阴沉了下来,阴森森的:“那也要看你们留不留得住才行啊——”
鬼气肆虐与死气交缠在一起,鬼婴委屈阴狠诡异交织的歌谣语调,一瞬间使得人精神迷乱,面露恐慌,窗外狂风大作,树影倾倒。
只可惜他这次找错了人。
蔺悄的“海妖”本就赋予了他极为强大的精神力,更别提“爱神”净化一切负面状态,再加上手术刀对颜临的能力也有莫名的压制力。
蔺悄能感觉到,颜临,不是他的对手。
褚渊和薛久辞同时出手,颜临的身影却化为一片烟雾,蝴蝶刀闪过银光,蔺悄反手抵挡,强大的碰撞力使得他后退了几步。
烟雾还未消散,两人已人去楼空。
“可惜,还以为死亡名单上又能多上一笔。”蔺悄翻转着收回了手术刀,红色的眼睛如宝石般清透澄澈,里面藏着一片红色的海洋。
海洋下葬着深渊。
“他跑不掉。”褚渊看向窗外淡淡开口,他只是陈述着事实。
现在是杀,以后也是杀。
在被死神镰刀锁定的那一刻,无人能全身而退。
“真恐怖啊,你们这群带恶人。”薛久辞摆手露出害怕的神情,可他兴奋的语气却暴露了他的内心所想。
蔺悄抬起一只雪白的手将滑落的碎发撩到脑后,纤瘦修长的骨架给人一种病弱的感觉。
他一笑,这股易碎感就减轻了不少:“现在,该去会会我们的新朋友了。”
出来时外边下了雨,淅淅沥沥的,不大,却像是笼罩了一层朦胧的感觉。
蔺悄清透明亮的目光穿透夜色,驱散那些呼吸形成的白雾。明月高悬头顶,整个夜市像是隔绝了一个世界,也只有不远处鸣虫的叫声偶尔响起。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走进黑暗中,周围一地的尸体,斑驳潮湿的台阶、墙缝的杂草、生锈的铁制栏杆、黑漆漆的管道、再次开裂的伤口、垂落的浅金色短发、浑身戒备的模样。
因为不适应光线,萧若白轻颤了一下的睫毛。
听到到脚步声靠近,他的眼睛再次睁开,又因为不适微微眯起。
神情骤然松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