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嫁进来乃是当平妻,又管着偌大的家业,与正妻无二,可到底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妻主母!头上还有个段氏横着。
秦氏不甘心,几十年如一日的诅咒着段氏趁早死去,然而段氏并没有这个自觉,秦氏只好努力的把段氏这根碍眼的大刺一点一点的往外拔!
面对着女儿,秦氏一字一句几乎都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这样大的场面,来的都是官户人家的夫人,段氏去了,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江灵机低头沉思片刻:“是不能让她去,可也得找个由头,否则便是母亲的不对。以前怎么办,现在也怎么办。我向父亲禀报一声,就说段氏得了风寒,病体不宜见人!”
秦氏点点头,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就这么说定了,我去会一会那段氏,操心的事情太多,可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段氏在整个相府算是个黑户,相爷不待见她,二夫人厌恶她,几乎沦落到了没人过问的地步,居住的惠心苑,也是相府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平日只有一个老妈子打扫。
段氏把针线箩筐收进柜子里,柜子里还有她给女儿绣的嫁衣。
她的阿茹真是长大了,都不用这个当娘的替她操心。段氏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可一回头就瞧见了秦氏。
对方手搇串檀木佛珠,崭新的妆花袄上刺绣如意图案,髻上两只凤钗,一派华贵端庄的秦氏来到段氏面前。
她居高临下的开口:“段氏,你可得给我听好了,后日冬至宴席,我已经向相爷禀报了你病体未愈,就不必上桌面了!”
段氏仰着脸看她,语调平静,心里也没有意思不来:“秦氏,这么多年我处处忍让,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般记恨我?”
不说还好,一提秦氏立刻攥紧了佛珠,冷冷的开口:“就凭你不配丞相夫人这个位置!你是什么东西啊?”
段氏还是面容平静,没有回答。她没有美貌,也没有满腹的才华,可当年的相爷,还没有如今的飞黄腾达,只有她肯嫁给他。
秦氏手中的佛珠攥得紧紧的:“你不就是想说你是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室吗?我告诉你,这个家里我最大,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带着你的贱种翻身!”
段氏要是早死些给她腾位置,她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机了,她真是太可恨了!BiquPai.
段氏默默看着秦氏,去或留,她有自己的定夺。
在段氏面前大摆了一通的威风,秦氏飞扬着裙角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舒服——她还是这个家里最厉害的女人。
江灵机见秦氏眉角飞扬着,不由询问:“母亲,父亲那边我已经禀报过了,段氏呢?可有忤逆过你?”
秦氏坐下,立刻有丫鬟送来一杯香茶,她端着茶盏,冷笑道:“女儿,你想想在这相府,是谁当家!我就是打她几个耳光,她一个无宠无势的乡下村姑!也只有闷着不出声的份儿!”
江灵机点头:“冬至宴,凭着父亲的声望,许多官眷都要到场。母亲可要好好招待那些夫人小姐们。在她们面前彰显彰显谁是这相府真正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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