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握着灵机今日穿戴在身上的湘妃竹簪。
江茹压低了语调,用着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的声音悄声说道:“这样灵机妹妹的东西,二娘猜猜,我是在哪里拾得的?”
为了今日冬至佳宴,江灵机特意选中的与自己一身湘妃红衣裙配套的首饰,她向来爱好竹子,偏爱的首饰也是竹饰。
秦氏脸一白,心里摸不准自己的心肝女儿有什么把柄落在江茹手上,但是她那威胁的意味,秦氏不得不慎重行事说话。
没给秦氏答话的时间,江茹转身便走到江相跟前:“女儿已经给为自己的莽撞给二娘道歉了,爹爹,请先让女儿把今日母亲受的委屈先追回来,再向您来请罚。”
江茹心想:开什么玩笑,等她把这事情翻盘之后,看到时候要打要骂的是哪个倒霉蛋儿。
倒霉蛋儿江晓眉还在喜滋滋地看着江茹手里没证据,能耐她何,反正背后跟秦氏是站着一条线的。
捅破了天,都有母亲在上面呢!
江茹视线落在江晓眉脸上,这可是真真漂亮的一张脸啊,可惜生在了一个傻女人上。
“你说我含血喷人,那我且问你,我娘亲从宴会回院子之后,是午时二刻钟,那时候你在哪里?又有人可以作证?”
江晓眉只想着现在人证奶娘不在,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脑袋一时间慌了:“我……我,在宴会上,独自一人,没人跟我在一起。”
江茹嘴角浮现微笑,这个傻子,她在前堂里说的可是在跟奶娘哭诉,现在胡乱编造,自己打自己的脸。
“那奶娘去惠心院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可有人作证?”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江晓眉完全吃不准她到底要干嘛。
又要分心来编造,她不免得有些口齿不灵活:“奶娘,她说她要给我出这口恶气,她没说去哪儿。当时我还在哭,对,哭得有些难受,就回去歇了会,也是一个人。”
江茹再问:“那奶娘回来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在哪里?有谁作证?”
“我歇了一会儿,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只见奶娘要收拾东西,我这才知道奶娘犯了大错,被母亲赶出家去。”
江晓眉脑子转得没那么快,只想尽快把自己从打人一事里择得个干干净净。
置身事外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出现在出事现场!
江茹冷哼一声,这老四真是蠢得可爱。
“奶娘去了惠心院,只有你一人知道,惠心院只有一老奴,本分守纪年纪大了一直在后院。那奶娘犯上打伤我母亲,又是谁告诉的二娘?”
秦氏眼一抬,正对上江茹针锋相对的双眼。
但江茹并没有继续向秦氏这边追问下去,这桩事里她打也打过了,留着秦氏,慢慢吃接下来的苦,现在还不急。
她继续逼问江晓眉,“是奴仆过去告诉的,还是四妹妹你亲自去告诉的啊?”
江晓眉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若是奴仆,定有咱们之外的人见证了,到底是奶娘打的,还是四妹妹不顾伦理法理出手伤相府夫人,必然会有人知道的。”
江茹话是对江晓眉说的,眼却是看向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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