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扬着头,泪水涟涟,保养得姣好的面容此时万分悲戚。
“我错了,我不该如此惯溺孩子,让她犯下如此滔天大恶。”秦氏狠狠地跪下一磕头,悲伤中含深明大义:“请老爷治我一个失教之责。”
江茹低下头,脸上只有冷笑,好一个失教之责,把自己真正的罪论撇得干干净净,来了一招弃车保帅。
秦氏好算计啊!
不过没关系,这次没有证据治得了你,那就要你尝尝最亲的人遭罪的滋味。
黎辰梧站出去,薄唇微抿,室里间暖和,他的脸色不在那么苍白,一身月白袍子此时衬得他像个浊世佳公子般出尘。
但他口中对着江相说的话,可就不怎么像个佳公子了。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么世子妃的惩戒可就该废了。江相爷要好好谨慎地处理家事,以小见大,想必当今圣上也希望见到一位能秉公执法的贤臣吧。”
可怜又可恨的江晓眉惊惧地看着黎世子,他这话,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意思啊!
江晓眉是蠢,可也总想着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这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哀哀的哭出声来:“父亲,是娘亲陷害我。”
江相一拍桌子,猛声一响:“混账!”
今日右相府上被看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他的四女儿居然还想哭哭啼啼的揪扯事情?
纠扯出来,让黎世子看笑话?还是让满京城的人看笑话?
“来人啊,把四小姐关进后面柴房里,让她好好清醒清醒,三个月不许离开柴房一步!”???.biQuPai.
江晓眉被奴仆带走时还扑在江相的腿前,想控诉二夫人的罪责,却被江相避开,背过去不见。
江茹轻轻拽了拽黎辰梧的小拇指。
黎辰梧轻轻也斜她一眼,明白她是想说秦氏的惩罚,可碍于身份不好出声,于是微微扬着下巴,想让江茹来求他。
而江茹挠了挠他的小拇指,向他皱皱鼻子,用气音说道:“帮帮忙嘛。”
黎辰梧歪着脑袋,如她方才那般看好戏的模样:“别想白占本世子的便宜,我可要一样报酬。”
江茹点点头,要报酬啊,那好说啊。这次只要她能让秦氏遭到应有的下场,别说一样报酬,十样她都可以给!
黎世子偏过脸去,偷偷笑了笑,等转回来时,又板上了脸。木着一张面孔,曲着食指在她皱起的鼻背上一刮。
滑腻的鼻背蹭得他食指有些发痒,鼻尖微小的绒毛挠得他心里酥酥的,不由得多停留一分。
黎辰梧板着脸想,这就是他想要的报酬!
江茹眼前像是浮起一个接一个的粉色小皂泡一般,越蹭靠在黎辰梧身边。
上一辈子她没有好好对待他,重新来了一次,一定要抓住每一个机会,认认真真地与他欢好。
黎辰梧声音依旧清冷:“相爷,天子与庶民同罪,圣上口中的秉公执法是对犯事的每一个人,都要认真定刑落罚的。”
江相无可奈何,这是圣上定下的刑令不敢不从,否则让黎世子说出去,再一传嘴,他哪儿带得起违令圣意的罪!
人言可畏呀,没有办法,江相只能想办法息事宁人,尽管这样可能会委屈了他的夫人秦氏。
“二夫人失教之责事大,从今日起罚其在佛堂礼佛抄经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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