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茹微眯起了眼,多日跟秦氏那方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过来,江灵机是要摸清楚她的底子,才能有万全之策应对。
为的是什么?
江茹抚摸着腰侧那块硬冷的东西,是那块盛楼铁券,听闻皇家现在正在派专人向各位高官贵族验家中适龄儿女,然后派发铁券。
原来是为了这个。
身为右相府上正统嫡女,又是适龄人,自然是有选中的资格的,江灵机是在怕她能有机会进去啊。
江茹面上慢慢浮起微笑,她记得前一世这个时候,秦氏用了很多手段让她不能去这场盛楼之宴。
这一次,江灵机心虚了。
安顿好玉儿,上了药膏,让她好生将养着。
做完这些,江茹独自回了房间,她轻轻摩挲了戒指,三下。
许久不见白尺老头子,他出来的时候,抻着懒腰揉着惺忪的眼,好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江茹一把揪住白尺长长的白胡须:“诶诶诶,老头醒醒,咱们该上活了。”
白老头原本睡眼惺忪,乃是一肚子的起床气,她的举动,气得他三尺胡子翘老高:“丫头,你给我撒手!”
三下两下,他把自己胡子抢回来立即飘远些去。并且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梳子,悉心将扯乱的白胡须梳理了一番。BiquPai.
白老头这才正儿八经地瞪着江茹一眼:“你这小东西讨打得很,打扰了你师父的清梦不说,还敢揪我的胡子,你晓不晓得我的胡子多珍贵哦……”
江茹笑嘻嘻的,不等他抱怨完,两手合十在身前拜着,是卖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师父师父,你终于出来了,徒儿想了你好久,整整……三个弹指呢。”
她比划出很夸张的三个指头,像是什么迫不得了的大功绩一样。
听到没心没肺的徒儿很想念自己,白尺本还笑着的老脸,一下子就垮下去了,幽怨的道:“那你还不如不想。”
江茹强行狡辩:“三个弹指也是想,礼轻情意重。”
白尺看不得她给自己面前装机灵古怪的样子:“行了行了,收了你这虚情假意的师徒情,说吧,要做什么?”
今天玉儿受罪的事,江茹从中想清楚了一件事,她需要有让别人忌惮的本事,才能让别人不敢动她的人。
虽然前些时候依靠着白尺老头的岐黄之术救治得安阳郡主的胸痹之症,但毕竟安阳郡主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不能时时在身边坐镇。
况且,别人有害人之心,安阳郡主的名头也救不了人。
江茹盯着他看:“我要你教我如何用毒。”
白尺梳理胡须的小梳子停顿了一下,他把梳子从胡子里面拿出来,翘了根小手指,掏了掏靠近江茹的耳朵:“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这丫头一天天的,学习范围越来越想蹲天牢了。
江茹正色道:“古有神农为医治天下尝百草而毒发身亡,砒霜这般烈毒用好了可以救人。医术与用毒之术不过一墙之隔,心术若正,医与毒又有什么区别呢?我需要靠一身用毒之术,保全自身!”
白尺皱着眉,两撇白长眉毛搭在眼皮上,被她一番医毒之论给绕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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