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堆得满脸都是笑容,絮絮叨叨的就讲:“嬷嬷,我是这府里惠兰女使,小公子房里的事都由我说了算。可依然觉得我这本事不够用,求你让人家指点我两句吧!”
连嬷嬷这才抬了抬眼皮:“原来女使想让我指点两句,这豪门贵族里面的规矩多的是,一言两语说不清,你且去拿个纸笔,我说了,你记下。”
惠兰女使听了这话顿时喜出望外:“哎!嬷嬷!”
她原以为得在这老婆子身上费好些唇舌,才能听个一二教导,谁知道连嬷嬷张口别答应了,下来还让她拿笔记。
这……天上掉了老大一张馅饼,惠兰女使岂有不接之理。她顿时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叨米一样,带着满脸笑容就冲出去拿纸拿笔。
而连嬷嬷一直看着她走远了,才敢站起身来。
她四处转了转,最后在一只水壶前面前停住了脚——那是给小公子房中添水的大壶。
小公子得的乃是疮病,下人们畏惧,怕会传染,所以在吃喝用具上格外谨慎,小公子每日所使用的用具都会被销毁。
唯有这倒倒水的大壶,每日都要用到。
连嬷嬷四处看看,确认无人,迅速的从袖子里掏出包白色药未,用指头捻起一小撮,均匀的在上细细的抹上一层。
她并没有在煎药的工具上面动手脚,就算把屋子里翻个底朝天也绝对不会差到这上面,况且在水壶里动手,就算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一层。
况且,连嬷嬷是教导孙小姐们的,跟小公子一点瓜葛都没有,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连嬷嬷迅速的做好手脚,等到惠兰女使回来时,她还是如星辰一般端坐着,丝毫看不出问题。
惠兰女使心眼很大,也想不到这一层,只招来老妈子,让其咣咣咣的往大壶里勺了凉水:“去,给小公子送擦身子的凉水去!”
说完,就拿出纸笔眼巴巴的等着连嬷嬷调教她了。
而那一壶下了药的水,则是让毫不知情的老妈子,颤颤巍巍的送到了小公子的房中。
连嬷嬷看着老妈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心里有些不忍,暗叹了一声对不住。
惠兰女使则是当夜把连嬷嬷请到自己房中,让她好好的教了一课,正当女使洋洋得意之时。
一个下人却在敲江茹的房门——“茹儿小姐不好了!我们家小公子出事了!”BiquPai.
江茹急忙合衣,起身去打开房门,追问那下人:“小公子生了什么变故?”
下人满脸慌张:“不知道啊,江小姐,我们小公子擦了身,就满脸通红的喘不上气来!您快去看看我们小公子吧!”
江茹沉着脸色,一语不发,直直着去往小公子的屋里。
而慌乱做一团的下人们看见这医治小公子的女神医江茹来了,纷纷围上来汇报小公子的症状。
你一言,我一语,纯属添乱,让江茹根本就看不到病榻之上的小公子。
江茹心烦意乱,只得用一只手拨开挡在眼前的仆人,冷声叫道:“小公子屋里面的管事是谁?出来!”
惠兰女使站了出来:“我在这我在这!”
江茹伸手一指众下人:“谁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就下令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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