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辰梧则觉得慕容兴已经不是从前的慕容兴了,他已经被玄阳殿最高处的那个位置熏晕了头脑,做什么都是为这去的。
遥想起旧年时候,他层跟慕容兴在同一个座师哪里上过几年课。
那时候的慕容兴,一心忧虑的皆是百姓民生国家大事,那像现在这般?
如此——那也就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自宫门口分别,黎辰梧回了定北侯府,慕容兴回了仓亲王府。
要细查云州贪污以及谎报灾情一案,黎辰梧自是不能孤军奋勇的查,况且这件事他也没打算瞒着江茹,一进了院子就将今日圣人的吩咐说了个干净。
“圣人愿意信任你,那自是再好不过的——”
江茹虽是替黎辰梧觉得高兴,但心里的担忧却一点都不比高兴少。
“你之前中毒的事情,如今看着虽是没有什么影响,但不知道有没有未明的危险在,你若是不在家中,一旦有什么意外,我也驰援不及。”
江茹的顾虑黎辰梧如何不知,他略想了想,说道,“我且在家中逗留七日,若是七日后没有别的情况出现,我再四处奔波也不迟。”
况且之前他心里已经有了眉目,如今只用派了心腹去各家探查,想必也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黎辰梧若说,已经是现在做好的方法了。
他醒来已经有两天,若是七天后还没有大问题出现,那就说明江茹是忧心过甚。
江茹没有什么反对的地方,只点了头,“夫君放心,你忙的这些日子,府中交给我便是。”
既不能帮上梧郞一二,那自己只叫他没有后顾之忧就是了。
夫妻两这里商量定了,又将整件事透露给了定北侯一二。
如今这也不算什么绝密事情了,自黎辰梧中毒那日起,那些人就早知道了黎辰梧的身份。BIqupai.
更遑论黎辰梧身在消息最灵通不过的京城,各家勋贵不知从何年起就互相缠绕在一块,消息自然也是互通的。
一旦黎辰梧开始盘查,在里头有牵扯的人家就都会收到情报,他们只需要将自己跟云州的消息来往断掉,就等于是消除了自己的嫌疑——
没有证据,黎辰梧只凭着一张嘴,那便是信口雌黄无疑!
这也正是云州这一案的困难之处。
定北侯懂这其中的艰难,也知道黎辰梧心中的忧虑,只说了一句,“你母亲那里你放心,我自会在一旁劝着。”
他只是惊异,圣人之前接了自己这儿子,竟不是去养身子,而是直接叫他去了云州。
只是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丝一毫也没有将心底的疑惑表现在脸上,叮嘱了他几句路上应注意的事情之后,就让黎辰梧退下了。
黎辰梧去见定北侯的时候,江茹就进了后院,见安阳郡主去了。
安阳郡主不喜伺候的人多,所以虽然地位尊贵,但婆媳两个坐下说话的时候,跟前只有一个茴香在伺候。
拉过了家常,安阳郡主又将视线从江茹的小腹上一闪而过。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说道,“你也看到了,咱们府里子嗣单薄,我如今只盼着你早起怀上个孩子,也不论男女,可不都是好的?”
被安阳郡主这么一说,江茹也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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