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溯一回京便直接去了仁康郡王府,一来是想要快些求证,二来若这玉真的是仁康郡王府那位倒霉的老爷子的,他带着到处招摇,多少有些不妥。
仁康郡王驻守东南,常年不在京城,接待元溯的是仁康郡王的弟弟,庄二老爷庄闻良。
院子蝉鸣刺耳,风吹来带着温热的气息,屋内的庄闻良捧着玉佩仔细的看着,还不时抬眼打量元溯,随后起了身,微带激动的开口,“还请五公子稍等,此事事关重大,老夫还得再次求证。”
元五颔首,“应该的,大人请便。”
庄闻良带着玉佩出了院门,元溯也放下手里的茶盏,从方才庄闻良拿着玉佩的那一瞬间,他就能判断那玉佩是其父的不假。
真是飞来的横福啊。
脑子不由的就想到了程小四,他的消息里程家人做买卖向来是中规中矩,不过分奸猾也不过分钻营,偏他们的买卖就是赚钱,甚少有亏的厉害的时候。
就是老天追着要赏他们富贵,比如程有一前段时间入手的那座茶山,简直就直接送到手里的金山。
又比如他们近期在忙活的造纸坊,原本还在为请造纸师傅烦忧,结果一个手艺精湛的老师傅好端端的忽然就出了事,原本炙手可热忽然就无人问津,转头就被程家捡到了这个大便宜。
历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那位老师傅只要不出意外,余生都会尽心尽力的为程家造纸。
更不用说近来程家发现的山洞藏银,地下藏粮,这等的运道真的是旁人羡慕不来。
就在他脑子琢磨着程家这会儿功夫,庄闻良已经将玉佩送到了一位满头华发的老夫人手里,仁康郡王的庄老太君拿着手中的玉佩老泪纵横,“旁人认不清,但我们庄家人却是不会认错,这块玉佩就是你爹的。”
“你爹的这玉佩,浪潮是七朵,他在庄氏宗族同辈中行七。”
庄闻良的夫人,庄二夫人上前替老太君顺着背,轻声宽慰,好一会儿老太君才问谁送来的玉佩,“老爷子的骸骨可找到了?”
庄闻良道:“是元家的元五郎送来的,说是今日去京郊骑马,顺义伯府那位四姑娘带了爱宠去,那爱宠发现的,他给认了出来,但拿不准,送来给我看看。”
元家?
顺义伯府?
上了年纪的老太君消化了一个消息,而后急切开口,“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啊。”
庄闻良是知道元家的情况的,不愿意这个时候沾上元家,将心中的疑虑一说老太君就拍了桌子,“什么事能有你父亲的骸骨重要?”
“元家也是大家世族,现任族长元尚书和以前的族长都不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打算,是要断尾求生的,皇上不见得会拿元家开刀。”
“就算元家挟恩图报,我们搭一把手,就是在皇上那里也能说得通,那可是你父亲的骸骨是,什么恩情比这个还大?”
庄闻良拱手,“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这就去。”
程小四是在午睡中被人喊起来,花花替她穿上外衫,“仁康郡王府的人到了,老爷和二老爷在接待,请姑娘去一趟。”
元溯这办事的效率啊,不是一般的高。
此刻头顶的热浪已经退去了一些,程小四很庆幸自己回来的早,又哀叹稍后又得要出门,换位思考,若是她得知了这般消息,也是坐不住的,必须立刻前往。
程大器没想到仁康郡王府的人来得这么快,心里是又忐忑又激动。
庄闻良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朝程大器拱手,“早就听闻伯爷在经商一事上尤为精通,一直想来取取经,可惜没机会,今日冒昧登门,可叨扰到了伯爷?”
程大器差点就站起来了,别看庄闻良没有在朝为官,但仁康君王府包括远在东南的仁康君王所有用度,都是这人安排的,若论捞钱的本事,程大器自愧不如。
且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代替兄长仁康郡王在京城行走,也是能随时进宫见到皇上的人,程大器自然觉得挨了人家一头。
虽然他现在也可以随时见到皇上,但程家到底是根基浅薄,底气不足。
“庄二老爷登门,蓬荜生辉。”
程大器笑道:“没到京城之前就曾听过二老爷的名头,心中佩服的很啊。”
庄闻良也没多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程大器表示了理解,“在二老爷来之前我已经听了此事,也和我那闺女有交代,必会配合二老爷寻找庄老爷子的骸骨。”
话刚落程小四就来了,还带了傻根儿,连程小四向众人见礼他都牢牢的挂在腿上没松开,怯怯的看着屋子里的人。
庄家的人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耗子,庄府三公子好奇,“听说这只耗子灵性的很,看起来倒是不像。”
傻乎乎的。
程小四低头看了傻根儿一眼,道:“灵性倒是没见着,就是特别会打洞。”
“打洞好,好本事。”
这不就要把他祖父给打出来了吗?
眼见天色尚早,庄家人说辛苦程小四走一趟,是以,才回来小睡了片刻的程小四再一次爬上了马车,这一次可没谁会顾忌她是否会颠簸,出了城便是一路狂奔,就算已经做了准备,程小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