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启声道:“但是,陆歆却在临产期前夕突然消失了。她的医院里留下的检验报告,显示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患癌症去世,但是,我不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我就派人调查了她的行踪,结果证明她并没有在国内治疗,她去了英国!”
时酒恍惚。
顾景年继续道:“我找到了她!”
时酒蓦地抬起头,满脸惊讶的看向顾景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顾景年勾起唇:“你猜得没错,她确实就是我的太太,而且,她现在已经怀有五月余身孕,但是她不愿意回国,我逼急了她,她才提出了离婚要求,但我不愿意答应,这次来找你签字解除协议,就是为了履行承诺。”
时酒抿唇:“可是,我并不想和你签订契约。”
顾景年眯眸:“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
说罢,他从西服裤兜里取出一根烟,刚点燃,又想起了什么,动作一滞。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时酒,道:“如果你想抽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时酒摆手:“谢谢,不用了。”
“嗯!”
顾景年吸了口香烟。
时酒站了起来,说道:“您慢坐,我先走了。”
顾景年看她一眼,没有再挽留。
时酒径直往门外走,途径客厅时,她脚步微顿,但仅仅几秒钟以后,她就毫不犹豫的迈开了脚。
她知道,如果此时她回头去看顾景年的脸,一定会被吓到。
她没有。
……
与此同时,陆氏集团。
“咚咚咚!”
助理推门走进来,恭敬道:“boss,时小姐已经走了。”
“嗯。”
顾景年应了声,依旧低头处理文件。
助理见状,也不敢再打扰,关门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时酒走出顾氏大楼以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家里,而是独自走在大街上。
她漫无目的,脑子里浮现的却全是顾景年今天跟自己说的那番话。
“我的太太叫陆歆,你也认识她,我们是青梅竹马,但她最终选择嫁给了我,并且还给我生了一个孩子,但是,她却在生下琰儿之后消失了,而我找遍了a市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她的踪迹。我原本想着,等我把手里的这份合约签了以后,就亲自去英国寻她。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我签好了字之后,我的太太却又突然出现了!”
“怎么回事?”
时酒拧眉,表情困惑。
顾景年继续说道:“我的太太陆歆是一名律师,我们在离婚以后,我将她净身出户,但是,她却执意要带着琰儿回到了a市,这么长的时间,我都不曾见到他,我也一度以为,他是被人贩卖了!”
“被人拐卖?”
时酒愣住。
顾景年道:“我当初花费了巨大财力找到陆歆的下落以后,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成为了一名律师,我们两人见面以后,彼此的谈判破裂,后来我又想尽了各种方法想让她改变主意,但是,她的态度很坚决,我们之间的战争持续了近二十年,最终,在我四十岁那年,她带着琰儿去了国外,我们夫妻两人从此就阴阳相隔了。”
“那、那个孩子呢?”时酒问道:“他活着吗?”
顾景年苦笑:“我哪知道?这些年以来,我都未曾见过他一次,也许活着也好,或者死了也罢,都与我无关。”
时酒闻言,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以后,她忽然又出了声:“如果陆歆的孩子没事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解除协议。”
顾景年闻言,倒也没有反驳,他点头道:“是啊,虽然不是亲生骨肉,但毕竟是我顾景年的血脉,如果他还活着,我必须要将他救回来,如若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我逝去的挚爱?”
时酒听了,只觉得讽刺。
她嘲讽似得说道:“顾景年,你真可怜。”
说完,也不管顾景年什么反应,转身就朝着路边走去。
助理正站在车旁,见着时酒走过来以后,赶紧拉开了副驾驶座位的车门,“时小姐!”
时酒弯腰坐进去,待车门被关上以后,她看向窗外,语气淡漠:“走吧,回家。”
助理点头,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而也恰是在这个时候,顾景年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时酒,其实在我的记忆里,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这家酒店。”
时酒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哼了声。
助理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又收回视线,专注的开着车。
过了会儿,顾景年的声音又响起:“是我母亲的生日宴会!”
时酒微怔。
她扭头看向窗外,神情茫然。
顾景年说道:“我妈咪是a市有名的名媛淑女,在圈内很受追捧。而我,作为她的儿子,我自幼也颇具才华,只可惜,我并非她的亲生儿子,这个秘密一直都是她的禁忌。因为,如果不是我爸强迫的她,她不会生下我!”
时酒咬牙切齿:“禽兽!”
顾景年冷笑:“他是个商人,只有利益和金钱才是他唯一的伴侣!”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