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参军,最近处理的全都是王言牵出来的事儿,每天从早忙到晚。毕竟巡院是不管善后工作的,人抓来,把问题审出来,剩下的全是法曹的事儿,他们要去找相关的受害者,要进行量刑,要形成一定的证据链,形成公文,最重要到大理寺,要到政事堂。
这都是次要的,关键王言还给受害者补偿,别人一分占不到。更关键的是,王言抓回来的人,抄家都是他们自己做,这个大头别人也沾不到。更更关键的是,沾不到就算了,王言还要办他们。
因为有很多官方的官吏以及一些大户参与其中,王言是十分不客气的。高级别的,直接写公文给吕公绰,低级别的,他都是直接上门抓,直接就抄家。回头再形成公文,报给吕公绰。
要说尊重吧,王言私自处理官吏,要说不尊重吧,王言还给吕公绰送公文,查抄出来的钱还上缴了很多到府衙。这不上不下的,搞的吕公绰很为难。
与此同时,京城已经乱了起来。
不是民乱,是官乱。
街面上的流氓都被王言抓的噤若寒蝉,百姓最近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他们有麻烦去开封府告状,那是一个一个准。因为左巡院专门派了人在衙门口等着,百姓这边说了什么人、什么事儿,不用一个时辰,人就被抓起来。…。。
若是正经且寻常的百姓间的纠纷还好说,若是有甚么流氓之类的出现,那不用想,最轻的都是三月劳役起步。这是王言跟开封府提点,也就是二把手的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商量好的,二把手管工程,他给提供一些吃少喝少,死一些也没关系的人手。
如此情况下,百姓怎么可能乱呢。
还是因为王言对于官吏以及城中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大户人家下手了,哪怕他没有针对更大的犯罪团伙,但是中级团伙已经很有势力,牵连很多。他们牵出来的这些不上不下的大户、官吏,还能再往后找出靠山来。
所有人都知道王言做事的模式,那是绝对不满足于只抓小虾米的,毕竟王言在杭州的时候,上来干的就是顶级大户。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粮商的,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和官府合作倒卖常平仓粮食的。
所以他们很清楚的知道,等王言抓过了中型犯罪团伙,一定会对那些最高层的动手。甚至王言的手里现在就掌握着大量的证据,但是他就不抓,就想玩他们。
他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有人在王言不够级别参与的朝会上,参了盛纮、及其连桥的康家、媳妇娘家的王家。
他们的分寸很好,没有说别的,只说三家都放印子钱。以此牵到王言的身上,说他自身不正,不能居左巡院要职……
在朝上的时候,赵祯就命人把王言叫到了大内,下了朝,就直接政事堂责问了。
王言并没有慌张,拱了拱手,笑道:「官家何必动怒?臣观官家面色红润,身体照比上次面君之时好了许多,想是官家用了臣的法子?臣斗胆,请官家让臣相看一番。些许小事,不值得官家动怒,还是龙体要紧啊。」
不待赵祯说话,庞籍便笑着接了话:「怎么,王巡使这是想要含糊过去?」
王言挑了挑眉,回道:「庞相说笑了,此事本也跟下官没甚关系。我与盛家女成亲,至今不过三年。岳父盛纮又是一贯的小心谨慎,做事妥当,更兼盛家不差钱财。印子钱之事,必定乃是岳母私自为之。说句大不敬的话,不过是眼皮子浅罢了。以臣下对岳母的了解,必是受人蛊惑。
古惑之人,必是娘家王氏,与其家姐康王氏。据我所知,王氏与康氏皆不安稳,自持高门,不思与国尽忠,专司与国同休。然则家中子弟不争气,无人做得***,却又有几分故旧关系。便就与百姓为难,赚些钱财维持豪奢生活。
下官以为,可派遣专人督办,查明情由。下官岳母之事,必不包庇,罚铜皆由下官缴纳,并让岳母闭门思过。」
「既如此,不若由你铁面无私的王巡使督办如何?」
「下官必定铁面无私。」
跟我玩这套?王言斜睨那人一眼,直接对赵祯拱了拱手,说道,「官家,臣检举周孔目管教不严、以权谋私,其子去岁雇佣城中贼盗,当街强撸民女玷污,凌辱致死,事后乃是开封府法曹主事压了下来,据闻乃是持了周孔目的帖子。…。。
政事堂勾当孔目主事,乃国朝重臣,如此无视国法,罔顾朝纲,实乃罪大恶极,不配位居此间。当抄家、革职、发配,流两千里。」
孔目房,乃是政事堂附属部
门,类似于秘书处,做文书工作,主事自然便是类似于政事堂大秘,正经的大官。
「官家,王言构陷……」那周姓孔目直接飞扑出来,跪倒在地,大声喊冤,要为自己辩解。
王言更大声的打断:「臣下所言,句句属实,人证有当时办事贼盗,那民女父母,当堂小吏,传信小吏,还有那民女的白骨。如今事发,官家面前也敢鼓舌诡辩?如此贼人,也配掌我大宋权柄?官家,臣请杀此不忠不义不诚不臣之国贼。」
他不光声音大,神态也到位,语气更是悲愤无比。好像不把这人办了,大宋就完了一样。
「王言!你……」
「够了。」赵